大门口的下人一哄而散,独留下被崔耕撅了面子的二娘,自顾愁闷着:“刚才还好好的,这是咋啦?说急眼就急眼,这不利孩子,这么多人面前落老娘的面子,真是不孝啊!”
站在大门前,她扬了扬手中的扫帚,冲身边围拱的一干下人,对劲失色道:“瞧见没?这就是获咎老娘的了局!宋温那老匹夫撑腰又能如何?哼,在咱家二郎面前,不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吗?二郎,你来你来”
姚度掉了一下书袋,便细细地向崔耕讲解起这县学的门道儿来。
用过下人备好的早餐,他也没心机故居重游感念一番,便吃紧出门奔县衙应卯值衙。的确没甚么好重游的,这崔家祖宅他打小就糊口在这儿,十七八年了,那里犄角旮旯不熟谙?
也只能叫姚度了,现在他手底下虾兵一箩筐,但蟹将的话,也唯有姚度一人可堪用。起码姚度是读书人出身,有在县衙办差的经历,并且也勉强是个做事的人。
一县县学,凡是都是有县令垂直带领,配有学正、教谕等人,另有一些卖力后勤及保卫事情的杂役。因为学正、教谕等职,到了宋朝才成为官职。以是,唐朝县学的学正,凡是是礼聘本县的退休官员来阐扬一下余热,主持县学的平常事情,然后礼聘部分有科考经历的举人来当牢固教谕,最后再花重金延请一些驰名誉有才华的名流来当客座教谕,时不时地来县学上上课。如果将教谕比作传授,那教谕也分常任传授和客座传授。后者的才情和名誉都教前者要高很多。前者零月薪,而后者则是重金。这点跟后代又略有辨别。
崔耕虽不通县学这些门道儿,但不代表他真的甚么也不懂,继而苦笑道:“姚士曹是说,本官出身商贾,底子请不到德高望重之辈来我清源县学出任学正,也没法请不到有识之士来我县学出任教谕,是吧?”
毕竟他现现在跟崔耕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必须急崔耕之所急,忧崔耕之所忧。不说别的,单单宋温这个不安宁身分,就像一把明晃晃的铡刀悬在他脑门上,随时都能掉下来。
我的天,越想越头大,这事儿如何搞啊?一头雾水,毫无眉目,难明啊!
……
入县学者,必须是通过县试的童生,卖力县试的天然是该县县令,一旦这些童生县试胜利,县令便成了他们的座师。这些童生要么是寒窗苦读的豪门后辈,要么是私塾出身的大户人家后辈。但一旦进了县学,不但意味着他们将来有了插手科举,落第入仕的机遇,也意味着他们能够享用到县衙补助的炊事补助。是以,县学学子,也被称为廪膳生员,简称廪生。
这事儿崔耕何尝不懂?
二娘笑容如花,不迭地朝崔耕招手,对着下人们说道:“我奉告你们,咱家二郎现在但是了不得。新任清源县尉,堂堂九品的朝廷命官,神情吧?”
姚度看着崔耕一脸闷苦的模样,又道:“县尉大人,你现在终究明白,重振我清源县学有多难了吧?卑职晓得县尉大人家底殷实,哪怕县衙没有重修县学的资金预算,想必大人也能长歌袖舞,把资金和校址之事处理掉。但是唯读一件事大人没法处理。”
听着姚度这番细细讲解下来,崔耕大抵其也弄明白了,重振清源县学的难度,到底有多大了!
……
姚度听完以后,面色沉重地吐出一个字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