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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没有接话,耸耸肩,自顾喝起了茶汤,转头赏识去初晨的江面风景。
两位大佬一通气,第二天就联名写了一封奏折,飞报长安城。
崔耕将信将疑,来到了铸镜炉前。
这也是他本身始料未及的,真称得上是飞来横福了。
看着俩货的窘态,崔耕忍不住想要打趣上几句。
红日西落之时,俄然有个工匠模样的人兴冲冲地跑了出去,满脸涨红,冲动地叫道:“上天保佑啊!成了!真成了!崔县令公然洪福齐天,方丈镜铸成了!”
这可不恰好是一年吗?
没想到蒲月初五之日,这方丈镜就铸好了,总算能够安安稳稳上交差事了。
固然李久泰的阿谁狗屁故事很有蒙人之嫌,但女皇陛下要求献镜,他们哪怕担着惊也要接下差事。
崔听完了面前发亮,道:“行啊!大哥,真有你的!略施手腕就让李小娘子得了花魁不说,另有这么一大财路!”
“真假之事就已经不首要。”石景宽笑道:“崔县令如果要问李久泰有没有上奏章,那必定是真的。至于阿谁故事么……嘿嘿……归副本官十年前就在这工坊里混了,向来没传闻过,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此次来扬州是带着任务来的,那就是把聚丰隆分号开遍淮南道。
“甚么最赢利的买卖啊?”帘栊一挑,崔和郑走了出去。
大唐(武周)官员的升迁贬谪,固然报酬的身分很大,但也是有轨制束缚的,那就是“四善二十七最”。
又等了一会儿,吉时已到,崔耕在石景宽的引领下,在船上早已摆好的香案前拜神。
这封信的首要意义是,我们俩是天生的神仙降世,算定十年后有女主临世泽被百姓,特献铸镜炉一座为贺。
崔耕秒懂,点头含笑道:“那是那是,陛下欢畅了,就是真的,我们上面的人管他真假?较阿谁真儿干啥,对不?”
当即就下旨要求扬州献镜。
对方这一开口,几乎冲动得崔耕热泪盈眶。
崔耕为了避嫌,并没有在现场监督,就是在隔壁的船舱内和石景宽一起谈天喝茶汤。
固然之前和嫂嫂二娘也有手札来往,但此次是因为有专人送信,这些信写的特别长。
这俩货晓得了本身很多奥妙,也不差这么一桩了,崔耕也不坦白,把聚丰隆来淮南道开分号的事儿说了一遍。
他跟武则天说,十四年前端五节,有一个须发皆白道骨仙风的老者,带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童儿,来到了扬州城铸镜官坊。
最后还留下了一首歌诀:盘龙盘龙,隐于镜中。分野有象,窜改无穷。兴云吐雾,行雨生风。上清仙子,来献圣聪。
随后,崔耕问道:“王掌柜的,聚丰隆在淮南道开分号,这么大的事儿,月婵如何不亲身来?”
想家了!
老头自称叫龙护,小孩自称叫玄冥。他们毛遂自荐要给官坊锻造镜炉,铸的不好分文不取。
这一次崔耕啥也没干,只是起了大早在江船上吹了会儿牛逼,就白捡了个大便宜。
又是老神仙,小仙童,又是女主临世泽被百姓。
真是奇迹狂,一副阛阓女能人的作派!
想想白发苍苍的茂伯,古灵精怪的小九儿,再看着面前的这些礼品,崔耕真是内心五味杂陈,眼圈有些泛红。
这是宋根海的声音!
石景宽道:“如此大早上的,摆布闲着也是无事。崔县令且喝上口茶汤醒醒脑,这此中隐情,且听下官渐渐给崔县令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