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听得李知府喜声道:“来了!”
一众官员纷繁拱手应道。
李知府清了清嗓子,冲四周侍立的世人道:“诸位同僚已经在船埠等待很久,实在辛苦了。现在小公爷的官船顿时就要到了,还请诸位打起精力来,切莫要让小公爷觉得我荆州官员轻视慢待于他。”
船埠不能停靠,来往船只天然只能减慢速率亦或是临时停在江岸边,等徐小公爷的船停靠在船埠后再扬帆起航。
本来李知府是想领着官员、缙绅、儒生出城沿着江岸前行十几里迎候的。
宁修咦了一声,心道这死瘦子不会是花粉过敏吧?
宁修当然晓得此中的门道。宦海的端方就是绝对不能越级,该谁出风头就谁出风头。抢了李知府的风头,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孙悟范凑到宁修身前抬高声音道:“一会儿宁贤弟可千万不要强出头。这类场合还是得府尊出面才是。”
这份光荣,足以看出徐家在天子心中的职位。
他痛呼过后顾不得疼痛挣扎着站起家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冲面前一众的官老爷们拱手作揖道:“估摸着最多再有一炷香的工夫官船就到了。”
这个间隔不远不近,不亲不疏,不胶不离恰到好处。
现在江面上竟然无一艘船只,倒也是奇了。
如果说大明勋贵中另有谁让文官们低头的话,那非魏国公莫属了。
徐小公爷固然并没有提早叫下人送信,但李知府却派出了很多衙役沿着江岸前行,几十人分段等待。一旦看到徐小公爷乘坐的官船立即通报动静,故而固然现在小公爷的船还在几里外,动静却已经提早传到了杏花渡船埠。
咦,徐小公爷身边的那女人又是谁?莫不是徐小公爷宠幸的侍妾、歌妓?
宁修表情明显不错,还不忘嘲弄死瘦子一下,气的孙悟范差点背过气去。
孙悟范眼睛一向盯着江面,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些酸楚,下认识的用手去揉。
他攥紧拳头,冲动的表情难以用言语表达。
徐达的先人不但世代袭爵,永不衰降,还掌兵权镇守金陵。
宁修的目光天然也聚焦在这两人身上。
“啊,啊?府尊刚才说甚么了?我就是小憩一会......”
文官们都是极长于掌控民气的,天子的态度他们如何看不出?
江陵是长江中游的首要中转,很多货船都会在船埠停靠补给,来往商船无数。
这些人在一帮官老爷面前天然没有甚么存在感,站的位置又靠后,怕是一会徐小公爷登陆后,连说个话的机遇都没有。
“这个就不劳宁贤弟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