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臣子会再上表要求去官，天子仍然会挽留。
张四维看过奏疏后亦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虽是山西人，但也晓得广东、福建对于大明的首要性。
仅仅是为了给臣下们作出一个榜样？可他的那些臣下们却没有争相效仿啊。
“太岳公，若真如这宁修所说，恐怕广东、福建要遭祸了。”
当然，终究解释权在天子手中。如果天子真的不想放人，那么即便臣子上一百道奏疏，他也一样能够留中不发。
即便是这些官员做的不对，天子也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不然就会被扣上一顶无道昏君的帽子。
如果阿谁臣子真的想要去官，他还会上第三封奏疏。这时候天子普通就会顺势准予臣子的要求。
“应当不会有假。此子不是孟浪之辈。”
恰好万历天子还不能起火。
这场面如果被都城百姓看到，必然都得惊掉了下巴。
“陛下为天子，当为万民榜样。臣不能尽责规劝陛下，已无颜再立于朝中。恳请陛下准予臣去官，回籍养老！”
“夏，卫侯入，放公子黔牟于周，放宁跪于秦，杀左公子泄、右公子职，乃即位。君子以二公子之立黔牟为不度矣。夫能固位者，必度于本末而后立衷焉。不知其本，不谋。知本之不枝，弗强。《诗》云：本枝百世。
“汝默看看这封信吧。”
张阁老，张阁老，又是张阁老。
祖宗定制，言官和翰林官员不成轻责。
固然和张四维在政见上有很多分歧，但毕竟张四维是内阁次辅，张居正还是想听听他的定见的。
“太岳公，因何感喟乎？”
张四维和申时行对视了一眼，都垂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了。
“二位觉得如何？”
楚文王伐申，过邓。邓祁侯曰：吾甥也。止而享之。骓甥、聃甥、养甥请杀楚子，邓侯弗许。三甥曰：亡邓国者，必此人也。若不早图，后君噬齐。其及图之乎？图之，此为时矣。邓侯曰：人将不食吾余。对曰：若不从三臣，抑社稷实不血食，而君焉取余？弗从。还年，楚子伐邓。十六年，楚复伐邓，灭之。”
到了这一步，戏就算做足了。
“老臣张居正拜见陛下。”
张四维点了点头，恭敬的接过信纸。
但既然张居正亲口说了，他也不能拂张居正的面子。
冬，齐人来归卫宝，文姜请之也。
“恩。故而老夫决定面奏陛下，恭请圣裁。”
张首辅走到大殿时适值听到这一双君臣的对话，直到万历天子说出“朕准了”后，张居正才踱步走进殿中。
陛下，陛下竟然直接准了？
他当即停止了朗读，面露不悦的劝谏道：“陛下，经筵大讲时怎可分神？臣方才所讲，陛下有何观点？”
“这，这宁修所说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