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毕竟是藩王,要想弄死宁修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朴。
宁修摇了点头喟然一叹道:“宁某是担忧张阁老打草惊蛇却不主动反击,那辽王狗急跳墙找我的费事啊。”
或许张居正有他的考虑,或许首辅大人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可宁修却惨了。
楚汪伦的阿谁帐本不就是一份记录向辽王送礼官员的明细簿子?张居正看到那些用‘隐形墨水’誊写‘罪证’的同时,想必也把那些向辽王送礼官员的名字印入脑中了吧?
可张居正没有这么做,他仿佛假装这件事没有产生,对辽王并没有采纳任何的回击。
宁记酒楼中,两只火盆烧的正旺。刘惟宁已经不晓得喝了多少杯了,他面色潮红拍着宁修的肩膀道:“宁朋友,此次刘或人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啊。刘或人本觉得将蹉跎平生,谁曾想枯木逢春啊。”
张懋修悄悄一点宁修便了悟。
“哦?张阁老但是已经有了战略?”
宁修直是一脸懵逼,难以置信的盯着张懋修。
他本觉得张居正大怒之下会当即策动反击,授意弟子故吏弹劾辽王。再共同着锦衣卫前去荆州搜索罪证,要想弄倒辽王不是易如反掌的吗?
“朝廷已经派出一名巡按御史到湖广梭巡了。”
宁修赶紧道:“这还得感激懋修兄啊,若不是懋修兄极力互助,帮忙宁某查漏补缺,强化文章程度,恐怕我很难获得这么好的成绩。”
宁修心中倒是悄悄发苦。张居正的反应和他的估计相差很多。
“哈哈,若宁贤弟担忧的是这个,那么大可不必。”
雪一向下,氛围还算和谐。
“张阁老这是以退为进吗?”
醉酒的人可不好服侍啊。
张懋修固然说的云淡风轻,但宁修立即明白是‘帐本’那事有动静了。
科试第五的成绩对他这个穿越客来讲已经是非常好的成绩了。换作本来的小秀才也一定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吧?
张懋修温文尔雅的从马车上走下,施施然走了出去。
这位巡按御史按临荆州,恐怕会遵循名单一一去查。送礼的事情本就是究竟当然一查一个准。
甚么?
比起锦衣卫来,这个别例更光亮磊落,查出辽王的罪证那就是铁证。而锦衣卫毕竟臭名昭著,即便查出罪证也会被以为是‘捏造’出来的,不免往政治斗争上想。
那样的话不就难堪了?
看不出来,这刘惟宁还挺能喝的,固然米酒的度数很低,但十几杯酒灌下去还是会醉人的。
“家父向太后和陛下请罪,主动要求去官。陛下和太后一再挽留,家父这才承诺留在朝中。”
宁修身子向前一探,猎奇道。
一想到楚汪伦和卢佑安设想扮作胡匪绑架他的事宁修就是一阵胆怯。
庙堂之上的大人物公然比他们这些小虾米考虑的精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