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县学教谕这类官常常一干就是十几年、二十年,偶然乃至活到老干到老。
小妾的一句话让何一卿立即蹙起了眉头。
“这首词是青庐雅集之上传出来的,传闻是个叫宁修的生员作的。”
只要江陵县门生员的名次好,何一卿就能持续稳坐教谕的位子。
现在看来,江陵县学的何教谕恐怕是跟刘惟宁杠上了。刘惟宁除非期盼教谕大人染恶疾升天,不然怕是不成能获得乡试参试资格了。
宁修竟感觉这个刘惟宁有些不幸。读书人寒窗苦读十数载,为的不就是中式落第吗?这般被人断了念想,阿谁何教谕恐怕也不是甚么好东西。
小秀才存留下来的影象中关于何教谕的部分少之又少,张懋修的弥补还是很有效的。
小妾听得一愣,柔声道:“老爷诵的这首词很好听啊。”
张懋修苦笑一声道;“他叫刘惟宁,荆州府江陵县人,很有才学。但因为获咎了县学的何教谕,一向不能获得乡试的参试资格,到现在还是个秀才。”
张懋修仿佛看出了宁修心中所想,抬高了声音道:“愚兄固然未曾在江陵县学就读,但也传闻这名何教谕为人呆板,且有怪癖,对于分歧贰情意的生员死力打压。宁贤弟如果将来去县学插手科试,还是谨慎一些。”
“拨灯书尽红笺也,还是无聊。玉漏迢迢,梦里寒花隔玉箫。几竿修竹半夜雨,叶叶萧萧。分付秋潮,莫误双鱼到谢桥。”
这首词的词牌名是《采桑子》,本就是有牢固曲调,只需求将词换成宁修新作出的便能够唱出来。
别管是诗社还是书院,别管是青年才俊还是花甲之年的老者,嘴里都念叨着宁修这个名字。
张懋修举起酒杯转了一圈一饮而尽,世人见状亦只得举起酒杯饮了洁净。
......
好好的雅集被这中年男人一闹,立时便索然有趣了。世人又作诗一轮,便草草结束了雅集。
当然,宁修不但仅在文人圈子里火了,在歌妓圈子里也火了。
......
江陵城中闻名的青楼红梅馆中,几位红女人都在练习唱曲。
他幽幽将那首刚听来的词吟出:“拨灯书尽红笺也,还是无聊。玉漏迢迢,梦里寒花隔玉箫。几竿修竹半夜雨,叶叶萧萧。分付秋潮,莫误双鱼到谢桥。”
别看县学教谕的品级很低,但权力可一点不小。
一想到此,宁修便打了个寒噤。
就拿这科试来讲,成绩名次都是他一人定的。
对此,何一卿倒是不如何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