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之交,昼短夜长。
柳如是倒也不客气,撩起袍衫下摆就在椅子上坐定。
“这里宁某来摒挡就好,如是兄不必操心。”
“咳咳,科试期近,停止诗会恐怕不太合适吧?不若比及科试结束如是兄再构造诗会,想必到了当时诸位朋友必然情愿插手。”
柳如是固然一肚子的火却也不能冲着宁修发,直是憋出内伤了。
“这么晚了,如是兄来找宁某但是有要事?”
嘶!
但这类莫须有的罪名在大明却最为好用,因为其牵涉到了天子。
见黑瘦子一脸宽裕的模样,宁修只感觉好笑。
他明显为此忙前忙后了一阵子倒是口干舌燥,清了清嗓子道:“宁朋友啊,你这里有茶水吗,我嗓子干的紧,都要冒烟了。”
宁修的这个来由还是很靠谱的。
......
“哈哈,是如许的。”
本来这壶茶水刚泡了没多久,温度极高。宁修方才给柳如是的一杯茶是提早晾好的,但茶壶中的却不是。
书册本身不值几个钱,但这些书册上都有宁修的讲明。
他这一灌不要紧,倒是烫的滋哇乱叫起来。
“哈哈,宁朋友,是我,是我。”
正自翻看着《诗经》,一个黑影照在了墙上。
这些讲明但是费了大量时候总结出的,不知晾干后还能不能看清。
柳如是搓了搓手掌,眉眼间尽是对劲:“宁朋友不是插手了我河东诗社吗?过几日我筹办构造一场诗会,宁朋友可必然要插手啊。”
宁修赶紧上前一步体贴的问道:“如是兄,如何样,没有烫伤吧。”
宁修心中一沉,清了清嗓子道:“是哪位朋友?进屋不拍门的吗?”
“如是兄,你快归去抓两副药吧,这但是沸水,烫伤不能掉以轻心啊。”
这个杜训导也够狗腿的,为了奉迎何教谕不吝借诗阐扬,构陷宁修。
莫非这帐本上也应用了隐形墨水?
本来这份帐本里空缺处用隐形墨水誊写的都是张居正和张家的‘罪证’。
......
再去看那些被浸湿的书册,宁修不由有些心疼。
他将浸湿的书册挑了出来,偶然间发明那本楚汪伦随身照顾的帐本也被浸湿了一半。
当然,宁修看似占到了便宜,却不能掉以轻心。经此一过后何教谕和杜训导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或许他们正在酝酿新的打算来坑宁修。
柳如是蹙起眉来,因为不悦本来就黎黑的面庞显得更黑了......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比及好天把这些书册拿出去晒晒看了。
柳如是大喜过望,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柳如是几次点头,可转念一想,冲着书桌点道:“那这里......”
柳如是被烫的发慌,直接把茶壶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