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龟灵本来见这斗室,实在狭小得紧,月沧浪既然是要与本身比武,如何也挥洒不开。但既然月沧浪这般说了,他自也没甚么所谓,便重新坐了下去,静待月沧浪持续。
月沧浪对着顾龟灵坐好,淡淡道:“顾少侠确切技艺了得。我的宗子月华浓,已经有了我丁壮时,五分气力,却被顾少侠轻松击败。只是我当时,并不在当场,以是倒是不知,他是如何脱手,又是怎生被击败的,可否请顾少侠为我解惑?”
月沧浪又收回了一声幽幽长叹:“月华浓是我宗子,也是我三个儿子,无数徒子徒孙当中,最为超卓的一个。他这一剑,能够同时刺出四十三道虚影,在平辈当中,怕是已经无出其右。但是在顾少侠眼中,却的确如同小儿戏耍普通,只这戋戋一剑,便已经能将他这一招一剑落九星当中,无尽能力,与后续的无数窜改,尽数破去。就是现在的我……只怕……只怕也做不到。”
很久以后,月沧浪才轻叹一声,问道:“便只是这一剑?”
顾龟灵没有点头,也没有点头,只悄悄望着月沧浪。
月沧浪呵呵一笑,也未几话,转过了头来,只见一张脸清癯瘦长,固然也有着些许皱纹,但看上去却绝非已经六十余岁的年纪,而是只要四十多岁的模样。
那白衣白发的白叟未曾转头,过了半晌,才答道:“没错,便是我。我身上的剑气,就连我的三个儿子,也难以抵抗。固然方才是决计尽力放出,但你却仍旧面不改色,可见你的气力,已经远超我那三个儿子了吧。”
顾龟灵点了点头,重新抽出了长剑。与月沧浪比武,本就是他的来意,天然不会推让回绝。只是他刚要起家迈步,向门外走去的时候,却见月沧浪还是端坐在蒲团之上,冲他摆了摆手道:“便在此处,无需出去了。”
顾龟灵点头道:“便只是这一剑。”
月沧浪幽幽道:“我自十年之前,便再未与人动过手,只每日在这剑室当中,独对枯灯,参悟剑道。顾少侠与我之间,都已到了极高的境地,早已无需再如那般俗人一样,搏斗厮杀,只需比拼剑意,便已充足。”说完,右手一招,那墙上所挂着的古朴长剑,便已无风主动,向着他掌心飞来。习武之人,到了天赋之境以后,便能够以剑气御剑,固然远不如炼气士中,以神通御剑的能力,但精美灵细程度,却偶尔另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