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莲儿也不见惊奇,冲着顾龟灵笑了笑道:“顾师兄,你到了现在,还在装傻充愣不成?”
自米莲儿成道以来,便没有听过任何人,特别是年青男人,对本身的面貌这般直接夸奖过。人间炼气士面对着她时,只当她是正道十大金丹,怒莲米辛娘罢了。纵使是夸奖,也不过是夸她那一手绝世剑术,炼剑成丝,天心剑莲罢了。而面前顾龟灵的神采,却只是一股朴拙的赏识,乃是米莲儿从未见过的,不由心中,微微一颤。
米莲儿见顾龟灵难堪在当场,倒是淡淡一笑,化解了顾龟灵的难堪:“如果顾师兄现在囊中羞怯,那也无妨,今后我天然另有机遇,再去处顾师兄讨要。你我本日道左相逢,也算是有缘,不若便坐而论道一番吧。如若不弃,便且随我来。”说完,也不待顾龟灵承诺,回身便向着西南边飞去,头也不回,像是坐实了顾龟灵必然会跟来普通。
她赶紧一整道心,将那股邪念解除出去,岔开话题,对着顾龟灵笑道:“此事便临时揭过不提,不过不知顾师兄,筹算如何谢我?难不成,便只是空口口语一句罢了?”
顾龟灵奇道:“两个来由?”
顾龟灵看米莲儿飞去的方向,恰是这交州境内,离两人现下地点不远处的一座府城,名为宁高。米莲儿飞翔速率甚快,转眼间已经只剩下一个小小斑点,顾龟灵也来不及再唤她,只能尾跟着一起向宁高府城飞去。
顾龟灵缓缓道:“那第二个呢?”
米莲儿秒目一转,笑容灿若莲花:“第二个来由便是――我向来行事只凭本身好恶,哪管甚么是非对错?本日脱手互助,只因看着顾师兄扎眼罢了。至于那变色龙妖是好是歹,有罪无辜,与我又有甚么干系?戋戋一个小妖怪,杀便杀了,又有甚么打紧?”
顾龟灵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只感觉面前这女子,行事不但出人料想,利落干脆,更是脾气开朗,自有一份奇特的魅力地点。青城山上也有很多女弟子,都未曾入过顾龟灵之眼,边幅赛过的有之,道行赛过的也有之,但米莲儿独具的那一份气场魄力,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顾龟灵心中,师娘芷倾尘自是无人可及,又一向待他甚好,但是那毕竟是恩师之妻,岂容他倾慕?常日里亦时候保守忌讳,不敢有半分僭越。
那高楼有四十余层,百来丈高,上挂一块牌匾,写的是得月楼三个鎏金大字。门口人群熙熙攘攘,收支川流不息,一股浓冽酒香,打门口便向外飘来。米莲儿转头望了一眼顾龟灵,笑道:“顾师兄感觉,此处可还过得去?”
顾龟灵本不知米莲儿所谓的坐而论道,却又飞往了府城而来,究竟是多么企图,瞥见了这得月楼,方知本来米莲儿是来这里寻个酒楼,平静说话。他本对口腹之欲不甚妄图,但既然米莲儿已然站定在这里,看似是咨询本身的意义,实则也早就定下了主张,天然不肯拂逆米莲儿的意义,微微点头,跟着米莲儿一同走上了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