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闻谈笑道,“国丈不喜那小丫头,太后日前也收了赐婚的心机,很有依顺朕之意。”话落,他看着叶家主,“如果朕给叶裳和她赐婚,故乡主觉得如何?”
天子走到近前,从铁皮箱子里拿出一物,把玩了一下,笑道,“倒都是些好物事儿。”
叶家主笑道,“我那孙儿也没甚么端方,更何况,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倒也无碍。”话落,又笑道,“外孙子府里更没甚么端方,倒比叶家更合适她。”
叶家主笑着道,“看惯了大师闺秀,再看如许的小丫头,她就如山野里的那一株小草,精力畅旺且活泼力强,风吹雨打都不怕,别人娇柔堪怜,她却从不晓得那娇柔是个甚么东西。”
天子大笑点头,“恰是,恰是。”
叶家主笑道,“既然太后那边再没甚么定见,皇高低旨赐婚就是了。我传闻苏府也没甚么定见,叶裳重伤期间,苏夫人忙里忙外,帮衬颇多。”
“老夫晓得。”叶家主点头。
屋中放了两个大铁皮箱子,箱盖开着,内里堆满了琳琅之物。
天子翻开,拿出那机巧弩箭,与弹弓一起,对比看了半晌,面色冷了下来,“这是那里来的?”
天子道,“当年朕禁止故乡主带叶裳回叶家,故乡主多年来信赖朕,他虽有些纨绔张狂,礼数不周,但好歹是长大成人了,之前一向安顺,只是迩来遭受连番刺杀,还为朕挡了一掌,几乎出事儿,也是朕感觉他长大了,照顾上很有些忽视,才几乎变成大错,故乡主不怪朕就好。”
天子大笑,“叶家是期间鼎盛之家,小丫头怕是不适应叶家的端方。”
天子道,“朕要去一趟王大学士府,便未几留了,故乡主好生在容安王府住着,他日朕再约你下棋。”
天子笑道,“你打那里来的?竟然淘弄了这么多?”
天子闻言看向他,收了笑意,道,“在那里?拿给朕看看。”
天子闻言点头,将那机巧弩箭和弹弓一起放进了锦盒里,交给小泉子,对叶裳道,“你好生养伤,朝中恰是用人之际,早些养好伤,也能帮朕分担些。”
叶家主坐在画堂内,见天子出来,站起家。
天子看动手里的两件物事儿沉默。
叶裳闻言道,“娶的媳妇儿也不见得是个爱拾掇屋子的。”话落,他弯了弯嘴角,扫了一眼那两个大铁皮箱子,道,“不过她只要与我一样爱玩就行。”
天子笑着问,“朕晓得叶昔与苏府的小丫头是师兄妹,不晓得故乡主可熟谙苏府的小丫头?”
叶裳还是窝在床上,把玩着苏风暖给他送的那些物事儿,床上堆了好几样,有被他拿在手里把玩的,有被他丢在一旁的。
叶家主笑道,“老夫颇喜好那小丫头,起初苏大将军未官复原职,身居乡野时,昔儿将她带回叶家两次,他们又是师兄妹干系,老夫便想着,促进这一桩事儿,让小丫头做老夫的孙媳妇儿也是不错。现在做外孙媳妇儿,也是一样。”
天子看着叶家主道,“这件事不管是冲着叶家来的,还是冲着朝纲来的,都不是小事儿。叶昔回叶家倒是回的极对,他回到叶家后,一旦有来信,事关此事儿,还望故乡主不要坦白,奉告于朕。”
叶家主点头,恭送天子出府。
叶裳看了天子一眼,勾了勾嘴角,“苏府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