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贵妃睁大眼睛看着苏风暖,一双喷火的美眸垂垂染成了灰色。
“是。”*启垂首回声。
不止皇上被愚了,他们统统人也都被愚了。
天子回回身,看了一眼文武百官,目光最后扫过一众怠倦缺觉的刑部、大理寺世人,缓缓道,“伴随叶世子查案,众位爱卿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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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目光落在丞相身上,道,“国丈既然是被月贵妃谗谄,该当无罪,传朕旨意,丞相府统统人无罪开释,丞相代朕前去天牢,将国丈请返国丈府吧。”
世人对看一眼,都没说话。很多人都心中想着,国丈府半日之间,统统人便被押入了天牢,太后、皇后被禁卫军围困皇宫,这几日来,国丈府可谓是一门颠覆。多年来,国丈府权势虽大,但现在看来,国丈府在皇上的皇权下动起真格的,也是不堪一击。凭借国丈府的人这几日几近吓破了胆,大家自危。现在国丈固然无罪,但也保不准月贵妃的案子一过,皇上再二次办了他。
二人分开,文武百官天然也不会再留在皇宫了,也都从速出宫。
王禄道,“祸害遗千年,哪会那么轻易死?”
天子看了冯盛一眼,道,“他倒是听话地活了三天,三天一到,死的到快。”话落,摆手,沉声叮咛,“将他扔进月贵妃宫。”
诚如苏夫人,诚如月贵妃。
苏风暖在她身子倒地的同时回身,走回天子面前,将凌云剑解下,双手捧着凌云剑,单膝跪地,“皇上刚赐给我凌云剑,我便让它染了血,贵妃固然该死,却不该是被我杀。风暖请罪,请皇上收回凌云剑。”
王禄闻言用鼻子哼了哼,“她惯会混闹,有点儿三脚猫的工夫,便自夸天下无敌了,那里有打斗打斗,她就往那里凑热烈,算甚么武功高强?月贵妃与上百禁卫军交过手,早已经筋疲力竭,她杀了她,不过是占了个便宜。至于进退,她懂个屁。不过是感觉杀了皇上的贵妃,怕皇上大怒之下将她见怪罢了。那小丫头怕死的很。”
月贵妃说完一句话,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身子轰然倒下,砸到了地上,完整断气。
天子又对文武百官摆摆手,“其他事儿待叶裳醒来再议,你们都出宫吧。”话落,他抬步分开了大火已经燃着的月贵妃宫,脚步虚脱,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天子站在原地,看着被大火燃烧的月贵妃宫,仿佛也在燃烧他这二十多年即位在朝的过往。虽说帝王博爱,但在帝王的内心,总会有那么一个或者两小我是他始终爱着并放在心上的,别的女人挤都挤不走的位置。
群臣齐齐道,“恭送皇上。”
天子看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苏风暖,那一张他两次见都笑如春花普通的小脸,现在倒是寂然端凝,他俄然想起,那一日,她以剑舞应和《将军曲》,铿锵杀伐,兵戈厮杀,放开的画卷里,揭示的是疆场和硝烟。
王禄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与丞相一起,向宫外走去。
*启拎着她扔进了被大火燃烧的宫殿内。
天子也偏头看去,端倪一沉,当即对苏风暖说,“朕记得你说过你晓得医术,快去给他诊治,不管如何,务必治好他。”
天子沉默了好久,对一旁叮咛,“来人,将这月贵妃宫……”他顿了顿,沉声吐出两个字,“焚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