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想了想，对苏夫人道，“如许吧，风暖就留在我宫中住些日子，由哀家来教诲她。”
太后放下袖子，无法地摆手，“不打了，不打了。这如果让你打下去，人被打死了的话，可还得了？”话落，她寒着脸对冯盛挥手，“你归去奉告皇上，苏夫人和苏蜜斯不能去御书房，坏了祖宗的端方，她们先跟我去慈安宫，皇上如果要见人，就到慈安宫来见。滚吧！”
苏风暖又摸索地喊了一声，“太后？这……还打吗？您痛快点啊！”
苏风暖这时走上前，拦住老嬷嬷，一脸镇静地看着她，“打人最好玩了，我来吧！”
苏夫人一噎。
苏夫人赶紧道，“不是财帛的事儿，是这孩子从小就跟个男孩子普通，比她的几个哥哥都能闹腾，野得很，自小和将军习武，长年穿男装，久而久之，就穿不惯女装了，特别还是这么烦琐的。”
“别但是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太后一锤定音，堵住了苏夫人的话。
苏风暖嘟囔，“女儿已经尽量谨慎了，但是这裙摆实在是太长了，衣服太烦琐累坠了，女儿走一步都要费好大的劲，现在见了太后，一时严峻……”
苏夫人叹了口气，“当年将军去官，我们搬离都城，妾身觉得这辈子不会再回京了，乡间没那么多讲究，妾身好不轻易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自是疼宠她，想着只要不受人欺负，也就任由了。没想到会再回京……”
太后看着她一下子就新鲜了满眼镇静的模样，半晌没言语。
“嬷嬷是奉了太后的命！”苏夫人当即道。
那嬷嬷一怔。
“娘，我没无礼。”苏风暖无辜地看着她。
太后身边的一名看起来就非常短长的老嬷嬷当即上前，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打冯盛。
太后又是无言。
冯盛这回规端方矩地站起家，“是，老奴辞职！”
苏风暖非常诚笃地点头，“没穿过。”
太后咳嗽了一声，用袖子遮住脸，仿佛不忍看她此时的模样，赶紧道，“你……你快把裙子放下，一个女儿家，脱手动脚，被人瞧见，像甚么模样？不成体统！”
－－－－－－题外话－－－－－－
“你是嫌弃本宫一把老骨头不顶用了？”太后板起脸。
苏夫人大松了一口气，世人也大松了一口气。
苏风暖眨眨眼睛，摸索地问，“太后？”
太后惊魂不决，面上慈笑早已经不见踪迹，威仪凛然之色换做煞白，顿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苏风暖问，“这些年，你都未曾穿过如许的衣服？”
“天然不是，太后凤体最是首要。”苏夫人当即道，“这丫头实在是难管得很……”
“风暖！”苏夫人焦心肠怒喝，“不得无礼！”
苏夫人也一怔，看向苏风暖，见她低下了头，她赶紧道，“太后，妾身带她回府教诲就好了，如何敢劳烦您呢？这丫头子自小野惯了，莽鲁莽撞，万一冲撞了您，妾身但是大罪。”
苏夫人指着她，气得颤抖，“你快返来，皇上的人也是你能打的？你不要命了！”
苏夫人看着她的模样，一时也不晓得说甚么了。
太后也一怔。
苏风暖一怔。
苏风暖不解，伸手一指那老嬷嬷，“她能打，我为甚么不能打？”
太后一时无言，半晌后，叹了口气，“哎，你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