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咋舌半晌,抬头望天,“真替我那将来的妹夫担忧,所谓最毒不太小女子的心。”
苏风暖瞥了他一眼,拇指和食指放在唇边,打了个轻响的口哨。
苏风暖探出头,看着他,“你打得过我吗?”
邻近响午,老牛累了,走不动了,少年装模作样地挥了几鞭子后,转头瞅了一眼,嘟囔,“甚么破书,你倒看的津津有味。”
“你还担忧我娶不着媳妇儿?”苏青瞅着她,“你才要谨慎本身嫁不出去,整日里东跑西颠,一年到头见不到人影,野丫头,没人要。”
苏风暖昂首,眉梢眼角带着笑,伸手敲了敲书卷,指着一处笑道,“枉读诗书负才调,斑斓堆里做风骚。这诗做的倒是贴切。”
苏青看着她,切磋了一会儿,没看出以是然来,说道,“爹让我跟着你,就是怕你再偷偷跑个没影。现在,你不想去都城,怕是不可。方才那信不是说太后和皇上要给你赐婚吗?你如果不从速回京,到时候,圣旨一下,或者懿旨一下,给你赐个歪瓜裂枣,你莫非还真嫁了不成?”
“你从北周二皇子手里夺的香寒玉。”苏青当即道。
“都城有甚么好的?不去也罢。”苏风暖兴趣缺缺。
苏风暖悄悄哼了一声,“你年纪悄悄就这般陈腐,我倒要看你将来找个甚么样的媳妇儿。”
当属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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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一时无语,“你贪玩,怨人家北周做甚么?”话落,又道,“不对啊,这一次,你非要跟爹去边关兵戈,爹和大哥受伤后,你用连环计,重伤了北周二皇子楚含,大得胜周雄师。那战略连爹都说暴虐。你不会是把不想去都城的怨气都撒给北周了吧?”
苏风暖刚要接话,一只乌鸦飞来,落在她肩上,她伸手解下乌鸦腿上的纸条,翻开一看,顿时乐了,对苏青道,“你才不消担忧我嫁不出去,天下男人怕是任我遴选。”
苏风暖好笑,“是长兄如父,你又不是大哥。”
老牛车慢腾腾地磨蹭着晃着走着,走一步晃三晃,仿佛随时就要趴蛋倒下,她却一点儿也不担忧,自顾自地捧着一卷书卷,倚在老牛车搭起的车棚内,掩蔽盛暑中火辣辣的太阳,微翘着腿,落拓地看着书。
苏风暖听闻动静时,正坐着老牛车走在回京的路上。
苏风暖抬脚踹去。
“你还是听我说的。”苏风暖提示他。
苏青顿时妒忌,“臭丫头,这些年没好好跟爹学武,到处瞎跑,却弄出了一身好武功。”
“这倒是个事儿。”苏风暖揉揉眉心,抱怨道,“北周好端端的日子不过,打甚么仗?真是吃饱了撑的。不然,现在我们家还平静着呢,皇上想不起爹,丞相不保举,爹也不必官复原职,我们苏府也不必再搬回都城。”
苏青顺手碾碎了纸条,“不晓得是哪个不利蛋娶你。”
与她一同坐在老牛车里的另有一个年青漂亮的少年,与她年事相仿,十六七的模样,坐在车棚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挥着破绳编织的破鞭子,百无聊赖地赶着车。
苏青睐睛一亮,“你同意回京了?”
苏青闻言将头又探进车厢,“我传闻娘早已经被皇上派人接回都城苏府了。”
苏青顿时活络地跳下了老牛车,站在车外,插着腰,“臭丫头,又踢我,还想打一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