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外,西疆疆场上救兵迟迟没有达到,溯渊军的军队范围正在缓慢缩减,斯须之间横尸遍野,千里边关只见白骨不见朝气,只闻哀嚎不闻人言。雪水与血水混着一抹残阳杂糅,涂抹出最悲壮的色采。
完颜旻没有显现出慌乱,他只是亲身披了战甲,守在朱雀城楼的临时虎帐里。城门外战事愈演愈烈,城下以云梯、炮火交攻,完颜旻只是偶尔上城墙观之,大多数时候是坐在虎帐里读书。
“呵,”南清云轻笑了一声,安闲地扒开了御风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传闻皇上要诛我南家九族。草民返来看看。”
“你……”南清雪正要开口规劝,门外忽有探子来报:“皇上,羽林军在西门抓获一鬼鬼祟祟的墨客,自称甚么有破敌奇策,还扬言要亲身与皇上分享一二。”
“朕只是想,如果反正都要死,不如在死前诵诵诗书。”沉定静若的声音再次响起,完颜旻幽幽开口:“朕没有给溯渊军调遣救兵。边内边外,都自生自灭甚好。”
来者襦衫青衣,一如既往的墨客雅气,却比之前在府里时多了很多健旺的男儿气势。看眉眼表面,必是南清云无疑。南清云知已被认出,也不避讳,大风雅方抱拳,面子却不显殷勤地行了一个淡淡的士礼。
军帐被翻开,高头阔步走入一人来,御风紧随厥后。来人一眼将目光落在军帐中心,看到完颜旻一身束腰修身战甲端坐在主大营的正中心,束冠齐发,更显眉间疏朗,豪气逼人。
白听影没有对南月说半句大话,皇城的情势确切已经危如累卵。
“朕在描述一个究竟。”完颜旻动了动惨白的嘴唇,渐渐地答复,站立在窗前的笔挺安适的姿势如临静水。
来人只是笑:“恰是草民。”
杜远鹏的态度倒是非常果断。其人本是贪财刻薄之辈,劣迹斑斑,但却从未想过叛国,而南清云悔婚一事又给杜家带来莫大的热诚。仅剩的一点臣子的热诚异化着私愤,倒使这位曾经藏匿于耶律明修和水无青之下的武将显现出势不成挡的气势来。
白听影被这个答复完整地惊到了。
“飞流,朕奉告过你,不必太急。”完颜旻掩卷,款款站起家来,走到窗边缓缓道:“你也不是不晓得,论武,朕和南相都是九阶成就;论权势,血影阁在明处,九魑阁在暗处,并且九魑死士远比我鬼影骑士更加刀影无情;再者,你感觉杜将军抵过南、水二军的概率有多大。另有,边塞的守将是南清霖,朕不信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