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持寒光长剑舞于半空,轻功成就与剑身融为一体。皎皎如月,皑皑似雪,下巴轻扬,一柄长剑舞于低处蜻蜓点地,转眼凌波崛起,夜空里魅影飘旋,张扬肆意。
哑琴在赫连拓以外的人手中响了。
长剑出鞘,轻灵身影已在夜空里腾起,薄纱卷曼,清姿浮雪,锦瀑乌丝乱舞飞扬,衣袂四散披霜华千里皎皎泻流光。
南傲天眼里散着阴光,这个儿子他一向引觉得傲,从未在人前出过任何疏漏。
“嗻!”
“慢着,断弦一定不成再响,本王愿一试。”
一席寥寂。
“好!”赫连拓眉间笑意深深,“不过,皆闻《将军》曲者,配倾城之舞更佳。”
不过,这本来就是步险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当下向赫连拓朗声道:“太子爷的第二个前提能够明说了。”
“赫连拓,看来你这琴并不挑主嘛。”钟落调笑。
哀怆凄绝撼天动地。
无人答话,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自傲,敢信誓旦旦笃定本身能奏响一把见都没见过的哑琴。
颜如玉谨慎捧着琴转了半圈,故乡伙们均不肯出丑,碰也不肯碰一下。几个爱出风头的蜜斯碰了一下,倒是连琴弦都拉不动。宁馨儿自夸琴棋书画一流,不但一声没弄出来,反而被琴木烙疼了手。
赫连拓诡秘地笑着,看向耶律明修,阿谀道:“耶律将军不愧是兵马平生的勇将,四十九句诗,到将军这里扫尾,气象甚为澎湃不拘。这第一个前提,本殿心悦诚服。”
水映橙瞳孔放大,手内心满尽是汗。
南月更加担忧南清云,大哥平日温雅,本日缘何这般失控。
南月一向细心察看着耶律明修,心下生疑。酒杯边沿的药量,还不敷以让一个马背上保存的将军现在就倒下。
水无青一贯阿谀南傲天,发起道:“臣闻相府大蜜斯舞姿一贯倾城盖世。”
这人间聪明是累,胡涂也是累,生而为人反恰是罪。既然都一样,以真身示人又如何,不过是暗斗转为明争,蒺藜长为冷刺,阴雨暗箭化为烈火明枪。
南清云指间出血,弦羽朱色更深一层。
南清云双目已带三分醉意,迷离落寞地盯着颜如玉手中的琴,狂声道:“玉公公,你过来。微臣倒是感觉这把薄命鸳鸯苦楚琴与我非常投缘,你无妨给我一试。”
当——琴弦脆断。
四座皆惊,竖耳谨听。声音泠然可辩,仿佛一首《凤求凰》。
赫连拓也在思忖耶律明修各种举止,听到南月叫他,脸上规复色彩,慢条斯理地回道:“第二个前提是,在坐如有技艺高超者能弹响此琴,那便证明本殿技不如人,如此本殿便绝无二言,必然将此琴奉上。要求是,此人要用这把哑琴完整地奏出一首曲子,其间不能有磕绊,更不能损断琴弦。”
南月号召颜如玉:“玉公公,把琴给众卿家和各位夫人蜜斯都尝尝。”
耶律明修神情亢奋,较着不大对劲。这一点,赫连拓也看了出来。
钟落看得呆住,食指迟迟没有下落。半晌回过神来,阵容排山倒海而下,铁马冰河万里江山在目,朔雪回旋冽风凌凌在耳,万马齐喑长啸交战苦楚,冰磷银甲诉尽清笳。
南月有惊无恐,对着南清雪笑笑。悄悄开口:“倾城舞不会,倾城剑会耍一番。”脸上灿若珠玑不似平常。
南清云调剂好身姿,一手排掌掠过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