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笑道:“何必冤枉世人,约莫是宝蟾的镇魇法儿。”
金桂现在成心独唤小舍儿来叮咛道:“你去奉告秋菱,到我屋里将手帕取来,不必说我说的。”
薛蟠道:“他这些时并没有多空儿在你房里,何必赖好人。”
金桂觉得是个机遇,因而趁五人之际将砒霜混进了药罐中。哪知香菱久病未愈,也有药煎在一旁,只因无人奉养便本身来断药,谁知竟错拿了宝蟾的药。
那薛蟠得了宝蟾,如获珍宝,一概都置之不顾。恨的金桂悄悄的发恨道:“且叫你乐这几天,等我渐渐的摆布了来,当时可别怨我!”一面哑忍,一面设想摆布香菱。
那薛蟠自为是过了明路的,除了金桂,无人可骇,以是连门也不掩,今见香菱撞来,故也略有些忸捏,还不非常在乎。无法宝蟾平日最是说嘴要强的,今遇见了香菱,便恨无地缝儿可入,忙推开薛蟠,一径跑了,口内还恨怨不迭。
至午后,金桂用心出去,让个空儿与宝蟾和薛蟠二人。
薛蟠道:“香菱现在是每天跟着你,他天然晓得,先拷问他就晓得了。”
宝蟾虽不敢还言还手,便大撒泼性,拾头打滚,寻死觅活,昼则刀剪,夜则绳索,无所不闹。
小舍儿听了,一径寻着香菱说:“菱女人,奶奶的手帕子健忘在屋里了。你去取来奉上去岂不好?”
金桂嘲笑道:“拷问谁,谁肯认?依我说竟装个不晓得,大师丢开手罢了。反正治死我也没甚么要紧,乐得另娶好的。若据知己上说,左不过你三个多嫌我一个。”说着,一面痛哭起来。
薛阿姨想着现在贾母病重,他们家再这么一闹,实在不好。便和宝钗筹议,决定搬回旧宅去住。
宝蟾内心也知八九,也就半推半就,正要入港。
先是香菱不肯,金桂说他嫌脏了,再必是图安闲,怕夜里劳动伏侍,又骂说:“你那没见世面的主子,见一个,爱一个,把我的人兼并了去,又不叫你来。到底是甚么主张,想必是逼我死罢了。”
香菱可跑到薛阿姨跟前去哭,只说不肯意出去,甘心跟着女人。薛阿姨只得作罢。
薛蟠听了这话,又怕闹黄了宝蟾之事,忙又赶来骂香菱:“不识汲引!再不去便要打了!”
薛蟠好轻易圈哄的要上手,却被香菱打散,不免一腔兴头变作了一腔恶怒,都在香菱身上,不容分辩,赶出来啐了两口,骂道:“死娼妇,你这会子何为么来撞尸游魂!”
香菱悄悄叫苦,被打了个半死,多亏了薛阿姨出面讨情。
金桂嘲笑道:“除了他另有谁,莫不是我本身不成!虽有别人,谁可敢进我的房呢。”
彼时金桂已暗和宝蟾申明,彻夜令薛蟠和宝蟾在香菱房中去结婚,命香菱过来陪本身先睡。
半月风景,忽又装起病来,只说心疼难忍,四肢不能转动。请医疗治不效,世人都说是香菱气的。
金桂命他在地下铺睡。
香菱无法,只得依命。刚睡下,便叫倒茶,一时又叫捶腿,如是一夜七八次,总不使其安闲稳卧片时。
这日,宝蟾身染风寒,便抓了药,命小丫环去煎。
而那宝蟾不比香菱的情性,最是个烈火干柴,既和薛蟠情投意合,便把金桂忘在脑后。近见金桂又作践他,他便不肯服低容让半点。先是一冲一撞的拌嘴,厥后金桂气急了,乃至于骂,再至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