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琛笑道:“恰是这个了。”
花解怜人花也愁,隔帘动静风吹透。
雨村低了半日头,俄然笑道:“是了,是了。现在他府中有一个名兰的,已中乡榜,刚好应着‘兰’字。适间老仙翁说‘兰桂齐芳’,又道‘宝玉高魁贵子’,莫非他有遗腹之子,能够飞黄腾达的么?”
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
帘外桃花帘浑家,人与桃花隔不远。
薛宝钗说着,便念叨:“溪壑分离,尘凡游戏,真何趣?名利犹虚,后事终难继。”
世人道:“前头都好,末后一句如何样解?”
贾琛强压心中的肝火,向安琪、贾蔷等人说:“我先告别了,务必还是要把蒋玉菡留下。”也不等安琪和贾蔷说话,便追着董琴岚而去了。
贾蔷笑道:“你既然如此萧洒,我们也没法,到时候来送你罢。”
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蕉萃。
董琴岚却不明白宝玉这话的意义,嘲笑道:“我看来到底是来错了。既然这么不招人待见,我还是现在就归去的好!”
甄士隐笑道:“一念之间,尘凡顿易。老先生从繁华境中来,岂不知和顺繁华乡中有一宝玉乎?”
东风成心揭帘栊,花欲窥人帘不卷。
胭脂素净何相类,花之色彩人之泪。
士隐道:“老先生有所不知:小女英莲,幼遭尘劫,老先生初任之时,曾经判定。今归薛姓,产难完劫,遗一子于薛家,以承宗祧。此时恰是尘缘脱尽之时,只好接引接引。”
这一日,空空道人又从青埂峰前颠末,见那补天未用之石仍在那边,上面笔迹仍然如旧,又重新的细细看了一遍。
侍女金盆进水来,香泉影蘸胭脂冷。
只说那安琪那晚睡去,竟做了一个梦:
甄士隐让进,雨村坐下,小童献茶上来。雨村便就教仙长超尘委曲。
蒋玉菡不明这此中启事,只笑骂道:“此人疯了!”
风透湘帘花满庭,庭前秋色倍伤情。
甄士隐道:“宝玉,即‘宝玉’也。那年荣宁查抄之前,钗黛分离之日,此玉早已离世:一为避祸,二为拉拢。今后夙缘一了,形质归一。又复稍示神灵,高魁贵子,方显得此玉乃天奇地灵熬炼之宝,非尘寰可比。前经茫茫大士渺渺真人照顾下凡,现在尘缘已满,还是此二人携归本处:便是宝玉的下落。”
贾蔷道:“那一个耍的猴儿不是剁了尾巴去的?”
世人听了,都是一声感喟。
士隐道:“福善祸淫,古今定理。当今荣宁两府,善者修缘,恶者悔祸,将来兰桂齐芳,家道复初,也是天然的事理。”
宝玉笑了半日道:“都不是。我猜着了,必然是耍的猴儿。”
雨村听着,却不明白,知是仙机,也不便更问。因又说道:“宝玉之事,既得闻命。但敝族闺秀如是之多,何元妃以下,算来结局俱属平常呢?”
桃花桃叶乱纷繁,花绽新红叶凝碧。
世人都不解,想了半日,也有猜是和尚的,也有猜是羽士的,也有猜是偶戏人的。
闲苔院落门空掩,斜日雕栏人自凭。
一声杜宇春归尽,孤单帘栊空月痕!”
大师内心都悄悄奇特:“宝钗向来如此谨慎之人,本日为何几次惹宝玉心中不快?”
贾雨村道:“既然如此,当今宝玉的下落,仙长定能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