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谈笑着,见娇杏端着三碗白米饭,一碟青菜和一大碗酸菜萝卜汤缓缓上前来。
娇杏翻开了房门,却见白兰一人立于门外。不由问道:“出了何事?”
安琪与娇杏二人挑灯做着活计,直到半夜时分,实在支撑不住,才相约睡去。
庄氏一听得娇杏的声音,眼睛瞪圆,上前几步,“啪啪”两记耳光已刮在娇杏脸上。
原是宝官在街上玩累了,是以奶娘哄着他睡着了,庄氏才单独到西首耳房来。刚巧听到封氏在怒斥白兰,庄氏心中气愤,暗想:“打狗还得看仆人呢!白兰哪有让她骂了的事理?”当即便冲了出来,要替白兰出头。
封氏一见庄氏,语态又软了下来,只道:“安琪固然并非丫环,但也是做的丫环的本分。何况,将来我们作针线发卖,少了她可不可。”
现在见白兰更加要动起手来,封氏那里肯让?当即蓦地起家下床,一把将安琪拉到身后,道:“我原是看着你家太太的脸面,谦逊你三分。你反倒蹬鼻子上面,更加放肆起来。安琪不是封家买的丫环,更不是你白兰主子,没得白白挨你打的原因!”
因而白兰一脚将墙角边的水盆踢翻,惊声呼道:“哎呀,谁把水盆放在这里?若不是我闪得快,岂不是要摔个跟头?摔了我也就罢了,如果宝官不慎摔伤,谁来担这个任务?”
庄氏嘲笑一声,道:“既然是做的丫环的本分,就该守丫环的端方。要做针线活计,就别磨磨蹭蹭,装死要活的。明儿一早就拿去发卖,若卖不出银子,多一小我用饭,也是糟蹋了粮食。我们封家可没这么多米饭,来养闲人!”
三人一时候吃完了饭。娇杏将碗筷收去厨房洗了,又煎了药来给封氏服用。
娇杏笑道:“我不过是做些饭菜,打扫房屋,谈不上辛苦。你还是跟着太太好好学做编织,能帮补上用度,那对主仆也不能挑你的不是。”
娇杏浑身酸痛,只得悻悻地向白兰道:“晓得啦!”说罢,端了地上的脏水,便朝厨房去了。
安琪蹙起蛾眉,道:“凡事都要我们做,她干甚么去?”
白兰走到房门口,见封氏面如死灰,只半躺在床上,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又见安琪兀自将一些小物件打包,塞进床身下边。二人俱不睬她!
安琪和封氏赶紧将立在角落的桌案摆了出来,一碗一碗地接过娇杏手中的饭菜,摆上了桌。
安琪点了点头,跟着封氏坐在床边,学会打胡蝶结。
“既然不是我们封家的丫环,天然没有吃我们封家米饭的事理。那么,还留在这里做甚么?”转头间,倒是庄氏瞋目大步上前。
安琪起家喝道:“我们这是穷酸处所,宝官那里会过来?那么大盆水摆在墙角,不是瞎子都能瞥见。你如果掉出来,说不定还能随便漱漱口呢!”
封氏吃了药,竟有些犯困,因而倒头先睡了。
安琪手中一边打着攀登结,一边笑道:“原是师父教得好!”
安琪点头承诺着。
只因安琪对街道不熟,朝食过后,娇杏陪着她一起去街边,找了一到处所摆摊。又叮嘱了安琪两句,才返回封家,筹算帮封氏做针线。
才进房门,只听得宝官哇哇地哭声,不断于耳。娇杏闻声走近,只见奶娘将宝官抱在怀里,庄氏和白兰正围着又哄又诓。
白兰悻悻隧道:“何事?五更将过,你还赖在床上不起来,早餐不消做啦?今儿我来提示你,明儿我可就不管啦。如果误了时候,本身跟老爷太太说去!”说罢,回身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