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赶紧低眉承诺道:“是,太太!”
而庄氏和白兰,自从封氏上回替娇杏出头后,也明白了“兔子急了会咬人”的事理,便不再成心偶然地招惹她们三人。
封肃皱眉难堪隧道:“你这主张好是好……只不过娇杏始终是甄家的丫环,没有女儿的同意,我们也没有强拉着她去嫁人的事理。此事少不得要跟女儿筹议一下。”
庄氏道:“这一年多来,甄家那三人也实在吃了我们很多粮食啦!虽说她们日夜作针线发卖,帮着用度,但实在有限。我冷眼瞧着娇杏也大了,倒不如给她找户婆家。如此一来,我们既能从中捞得十两八两,家里也少一人的用度,岂不是分身其美么?”
庄氏嘲笑一声,道:“他王家那儿子痴聪慧呆的也倒罢了,恰好家里又穷得叮当响。如果哪家的女人嫁畴昔,才真真是不法哟!”
多亏了刘媒婆将她说与封肃做填房,庄氏竟从穷乡僻壤的农女,摇身一变,成为衣食无忧的封家大太太。
白兰听了这话,背心一凉,只低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了。
庄氏见安琪缴了钱,倒也欢乐了一回,再无话可说。
虽一天统共才赚一个铜板,但安琪内心也欢乐。想道:“如此起码帮太太省下一个铜钱啦!”
客气一番以后,庄氏笑问道:“你成本日如何有空来城里转转?”
现在只要白兰在跟前服侍着。庄氏便向封肃道:“老爷,我有件事,想与你筹议筹议。”
庄氏赶紧喝道:“给我细心着,可别泄漏了风声,晓得吗?”
当晚,吃了晚餐,庄氏眼看着娇杏将碗筷收去厨房,又有奶娘带着宝官去安息。
庄氏又冷冷隧道:“你当年虽说是我花十两银子买返来的,但我拿着几年的米饭养大你,莫非还不值二十两银子?”
庄氏眸子一转,问道:“那你老何不去城里的流派探听探听,问问哪家可有丫环要卖的?”
封肃只得点头道:“那你明日便跟女儿筹议罢,看她如何说。”
封氏这才点头道:“那好罢!”
封氏那里不肯收?
庄氏惊道:“王老三的儿子不是傻子么?”
这日,庄氏与白兰在临街买些胭脂水粉,可巧遇见故乡的刘媒婆。
庄氏视刘媒婆如同再生父母普通。现在见到了“仇人”,天然要拉着酬酢一番。
刘媒婆感喟道:“可不是么!正因如此,这周遭百里,那里另有女人肯嫁到他们王家的?可这王老三年过半百,就这么一个儿子。不靠他担当香火,王家岂不是要绝后么?”
白兰这才生生地松了一口气,谨慎翼翼地问道:“那么太太您说的是……”
封肃问道:“何事?”
娇杏摊开安琪的左手掌,将铜板放在她手里,劝道:“你拿着罢!如果本日你交不出银子,以大太太视财如命的脾气,必然是要撵了你的。”
庄氏笑道:“人家我早已物色好啦,原是我娘家村庄里的人儿,知根知底。为人实诚,与娇杏年纪也登对!”
庄氏笑道:“我原也是奔着银子来的。若公然促进了,看阿谁王老三拿甚么谢我!”
伉俪两人熄灯睡去了。一夜无话。
白兰不由问道:“太太,您筹算上哪去帮那王老三物色儿媳妇呢?”
庄氏对劲地笑了笑,这才与白兰回身回家去了。
当年庄氏在村中大有诲淫诲盗之风,是以原定的一桩婚事也遭到对方退婚,乃至在村里臭名昭著。加上农户家道贫寒,是以庄氏半老徐娘时还未能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