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一天统共才赚一个铜板,但安琪内心也欢乐。想道:“如此起码帮太太省下一个铜钱啦!”
多亏了刘媒婆将她说与封肃做填房,庄氏竟从穷乡僻壤的农女,摇身一变,成为衣食无忧的封家大太太。
白兰不由问道:“太太,您筹算上哪去帮那王老三物色儿媳妇呢?”
白兰听了这话,背心一凉,只低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了。
刘媒婆点头道:“我原也是这么想的。那些流派里的丫环,如果有出了岔子被主子撵了的,十几两银子倒也没能买上一个。只是不知太太你住在城里的,可有门路没有?”
待傍晚后,安琪归去封家,将三个铜板交给了庄氏。
当年庄氏在村中大有诲淫诲盗之风,是以原定的一桩婚事也遭到对方退婚,乃至在村里臭名昭著。加上农户家道贫寒,是以庄氏半老徐娘时还未能嫁人。
以后封氏又陆连续续教会安琪盘长结、复翼盘长结、八道盘长结、寿字结、相生结、祥云结、琵琶结等。娇杏做完家务之余,也会做些针线。因而甄家娘子、安琪、娇杏三人,在封家战战兢兢地求保存,尽量阔别庄氏等人,只求温饱承平。
当晚,吃了晚餐,庄氏眼看着娇杏将碗筷收去厨房,又有奶娘带着宝官去安息。
娇杏悄悄点头道:“你那是碎银子……卖这些活计,一天哪能卖到一两银子,岂不是让她们思疑么?我先走啦,你早晨早些返来罢。”
庄氏对劲地笑了笑,这才与白兰回身回家去了。
封氏这才点头道:“那好罢!”
庄氏嘲笑一声,道:“他王家那儿子痴聪慧呆的也倒罢了,恰好家里又穷得叮当响。如果哪家的女人嫁畴昔,才真真是不法哟!”
封氏那里不肯收?
庄氏笑道:“我原也是奔着银子来的。若公然促进了,看阿谁王老三拿甚么谢我!”
她上午原有些不美意义,此时听了娇杏的一席话,也顾不得面子了。当即发狠,便学着其他小贩,大声呼喊了起来。
封肃惊道:“也不必急于一时。即便要给娇杏配个小子,也得先找到人家再说。”
封肃只得点头道:“那你明日便跟女儿筹议罢,看她如何说。”
因而安琪回到耳房,又把身上的二两银子并那一个铜板十足交给了封氏。
刘媒婆感喟道:“可不是么!正因如此,这周遭百里,那里另有女人肯嫁到他们王家的?可这王老三年过半百,就这么一个儿子。不靠他担当香火,王家岂不是要绝后么?”
庄氏笑道:“人家我早已物色好啦,原是我娘家村庄里的人儿,知根知底。为人实诚,与娇杏年纪也登对!”
而庄氏和白兰,自从封氏上回替娇杏出头后,也明白了“兔子急了会咬人”的事理,便不再成心偶然地招惹她们三人。
庄氏眸子一转,问道:“那你老何不去城里的流派探听探听,问问哪家可有丫环要卖的?”
娇杏摊开安琪的左手掌,将铜板放在她手里,劝道:“你拿着罢!如果本日你交不出银子,以大太太视财如命的脾气,必然是要撵了你的。”
庄氏喜不自胜,当即叮咛白兰打了水,奉侍封肃梳洗。
庄氏视刘媒婆如同再生父母普通。现在见到了“仇人”,天然要拉着酬酢一番。
安琪道:“我身上另有二两银子……”
白兰这才生生地松了一口气,谨慎翼翼地问道:“那么太太您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