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杏喜道:“他当真这么说?”
贾雨村这才从门口挂着的灯笼下瞧见安琪的模样,蓦地想起是本日与娇杏站在一块儿的小女人,因而笑道:“是娇杏让你来找我么?”
安琪抱怨道:“我原觉得大老爷能替你出头,想不到他竟与姓庄的一个德行。便宜尽让他们封家占了去,罪就由我们本身来受!今晚新太爷看着甄老爷的面,送了他二两银子,也不见他分出一两半两给太太!”
当年甄士隐家在葫芦庙隔壁,经常与他交代,又常常请他到府中作客。
本来那太爷姓贾,名化,表字时飞,别号雨村,原系湖州人氏。他本是诗书官吏之族,只因生于季世,家道中落,族中人丁衰丧,只剩得他单独一人流落阊门,暂寄在葫芦庙中,以卖字作文为生。
娇杏双眸一亮,惊道:“难怪我感觉那人如何眼熟呢。公然是他!”
安琪固然忐忑,但见娇杏如此自傲,便点头归去耳房,又将此事奉告了封氏。
次日,寅时刚过,白兰已戴着行头来给娇杏换装。
白兰急道:“好哇!你们甄家三小我,合着欺负我一个!看我不奉告太太!”说罢,便悻悻地出了柴房,去庄氏面前告状。
“你找我所为何事?”贾雨村问道。
娇杏坚信不疑,笑道:“他既然这么说啦,必然有他的体例!你归去睡罢,明日便有分晓啦!”
“娇杏?”贾雨村不由问道。
此时庄氏和封肃方才起床,还将来得及梳洗,忽听得门外一阵短促的拍门声。
娇杏现在隔着柴房的裂缝,将事情的委曲奉告了安琪。
安琪目睹封氏也无计可施,只得悻悻地来到柴房外。
安琪内心虽另有些放心不下,但见贾雨村信誓旦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也不再多言,只得点头归去将贾雨村的话转告了娇杏。
贾雨村曾经在甄家花圃内偶遇娇杏,两人四目相对,皆有赏识之意。只可惜毕竟未能说上一句话,便给甄士隐派来的小童打断了。
娇杏赶紧道:“你见了他如何说?”
安琪笑道:“我却说他必然没忘了你!你觉得新太爷今晚为何会遣人传大老爷?本来是他本日在大街上见到了你,觉得甄老爷搬来了这里。可见他是记得你的!”
封肃翻开房门,只见贾雨村的师爷与六名捧着两封银子、四匹锦缎的公差立在门外,不由得大吃一惊。
安琪一拍大腿,喜道:“哎哟,既然姐姐你与新太爷有这么一段故事,何不求他互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