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照着孟夫人和紫菱的唆使,将煎有红花的汤药倒了一碗,又仓促忙忙地拿脱手绢把药渣包好,塞进衣袖里。
娇杏上前向孟夫人存候施礼。
娇杏承诺着,在孟夫人下首的椅子上入了座。
安琪赶紧道:“且慢!”
依兰大惊失容,赶紧哈腰去拾地上的碎碗片,急道:“遭啦,遭啦!”
依兰一听这话,赶紧哭道:“太太,你要打我骂我都轻易,只是别撵我出去!虽说我跟着太太还不敷一年,但也是忠心耿耿,经心极力的奉侍!太太您不幸不幸我故乡的田不敷耕,我老子娘亲上有六十岁高堂要奉侍,又有我四个不敷六岁的弟弟mm要用饭。现在我这么一归去,今后家中的生存可如何办啊?”
孟夫人回身在桌案劈面的炕尾处坐下,笑道:“瞧我这不会说话的模样,倒是让老爷多心啦。我虽比娇杏多识几个字,却远不及她口齿聪明,三句话出口倒了两句不入耳的,难怪老爷坐不住想走呢!”
紫菱嘲笑一声,道:“常日里,我见你与安琪阿谁丫头暗里嘻嘻哈哈,说不定一早就通同了!是不是?”
贾雨村低头干咳一声,回身在炕上坐下,道:“原是我要过来看看你,适值又到了定省的时候,才与娇杏一齐过来。若你这也要多心,倒是我不该来啦!”
转头间,只见贾雨村、娇杏与安琪三人前后踱步进屋来。
依兰目睹安琪将安胎药端走,却也无可何如。此时李大娘等人回厨房筹办做晚餐,依兰再不好动手,只得归去处孟夫人复命。
依兰叩首道:“主子今后做事再不敢草率啦!现在撵了主子出去,主子只怕也是不能活啦!老爷、姨奶奶拯救啊!”
说话间,安琪重新取出一个空碗,倒满汤药,又安抚了依兰一番,才给娇杏送去。
孟夫人嘲笑道:“大要客气?做我房里的人,还需求跟她们大要客气么?谁是你的主子?你只怕早就有易主的筹算了罢!”
合法洗洁净药罐,重新煎上一副安胎药时,忽听得身后一人问道:“药还没有煎好么?”
孟夫人笑道:“那就让你老子娘再卖你去别处。说不定卖到窑子里,你还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糊口呢!”
“紫菱!”孟夫人一声喝道,“把这个没用的废料给我往死里打!再把她妈叫来,带她出去便罢!”
依兰脱口而出,道:“我吓一跳倒是不要紧,只是这碗药……”才说到这里,依兰唯恐本身讲错,赶紧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