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笑道:“你不要可不可。收二房是迟早的事,我倒不是因为明天……我们今后谁也不准再提,也不准再想。晓得吗?”说话间,已将金秋扶起家来。
那日,林如海正独安闲书房内看书。忽感觉浑身炽热难耐,觉得是屋里闷热的原因,便推开窗户透气。
贾敏哭道:“你如果想要娶姬纳妾,跟我说一声,莫非还不轻易?我身边就金秋这么一个得力的人儿,你如果然看上了,我也顾得其他丫环做事遂心不遂心,只把她赏你就是了。反正这胎倘如有个甚么闪失,还能希冀着她再给你生一个。”
贾敏含泪泣道:“你爱谁,和我说了然,收在房里不好。何必偷偷摸摸的,作出这类事来。打谅着我是瞎子不成?你们不怕现眼,我还嫌丢人!”
贾敏废了半天唇舌,等的便是林如海这番说话。她拭了泪,对劲地笑道:“我也不是吝啬的人,过几日挑两个好的,买返来给你做妾,也算对得起你了罢?”
那金秋经常表示贾敏,贾敏皆佯装不知。无法之下,金秋唯有趁贾敏有身期间,暗里勾引林如海。
金秋比林如海足足小了一倍的年纪,勾搭林如海不过想争个姨娘的位置。却想不到林如海常日古板,看似不解风情,竟是房中妙手。
林如海又羞又恼,却只得哑忍,道:“是我本身不肯收金秋,与你无关。我们三人都把这事儿忘了罢,今后谁若再提,我便要翻脸啦!”
现在金秋欲仙欲死,星眼昏黄,酥胸泛动,柳腰春浓脉脉,红唇气喘微微,妖娆浪语,赛过娼妓。正在得趣,俄然房门突然大开,竟是贾敏冲出去!
林如海兀自为方才的事难堪不已,只是摆手道:“不要,不要!”
只是贾敏为人无私,担忧金秋将来替林如海生下儿子与本身争夺财产,故结婚后一向不肯首肯。
本来那下毒之人并非琵琶,也不是郑姨娘,而是金秋!
金秋计上心来,暗想:“现在老爷已经三十有五,膝下还无一儿半女。倘若郑姨娘和卫姨娘不能生养,太太又胎死腹中,为了林家有后,老爷会收我入房也不必然呢。”
而另一方面,金秋又暗中在贾敏的安胎药中动了手脚,吃得贾敏各式不适,上面竟有些血丝呈现。
哪知玻璃窗外,金秋早已守在那边。瞧着林如海满面通红之状,猜想定是药性发作了,不由抿嘴一笑。
贾敏嘲笑道:“这话说得,倒像是我逼你发誓了似的。我们可得说清楚啦,现在我是甘心甘心把金秋给你,是你本身不要,过后可别再来怨我。”
金秋已排闼进房,缓徐行上前来。她取出怀中的丝巾,一边悄悄替林如海拭着额头的汗珠,一边在他耳畔呢喃细语道:“老爷您念的是甚么呀?”
金秋原系贾敏生母的大丫环,做事殷勤,八面小巧。因贾母担忧贾敏出嫁后,在林家没有一个得力之人从旁帮手,遂将金秋与了贾敏。
不久,郑姨娘和卫姨娘进门。金秋内心更加不能均衡,悄悄抱怨贾敏甘愿让外人进门也不成全本身。
这里金秋穿好了衣衫,早跪在地上,掩面抽泣。
林如海欲火焚心,眼神早已迷离,现在瞧着金秋嘴角微微上扬,只觉倾国倾城,恍若瑶池仙子普通。他本来在房内看《礼记》,现在口中却痴痴地念着司马相如的《凤求凰》:“有艳淑女在内室,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