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妈妈顿时痛得哇哇直叫,却又不敢松开安琪的左手,口中只骂道:“肏你娘的小贱人,快给老娘松口!”
安琪唬得早已没有了色彩,站起家来,撒腿便跑。
安琪逃亡般跑着,一起出了城。猜想那杜妈妈再追不上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是好久没有饮水,现在跑得浑身大汗,更感觉有些口渴了。
安琪蹙起蛾眉,佯装道:“我……我肚子疼,想便利……”
“哎,我现在倒是逃了出来,只是该如何救那位女人出险呢?”
杜妈妈白了安琪一眼,道:“那你挠完了没有啊?挠完了,从速跟我走!”
安琪急中生智,蓦地站住了脚。肩膀一耸一耸的,又将脑袋东倒西歪,右手挽到身后,隔着衣服蹭来蹭去。
此中三个彪汉敏捷地冲下了山坡。唯有杜妈妈身形笨拙,脚底打滑,几乎摔了个跟头,幸亏另一个彪汉将她拉住,才没有滚下山坡来。
那河水清澈,安琪喜出望外,上前抄起河水,喝了个饱。
此时见那山坡下的绿荫处,模糊约约有一条小河,便缓缓地冲下了山坡。
“完了完了,这里空旷得很,我那里跑得过那四个大男人?如此一来,迟早会被逮到的。这下非被活活打成肉酱不成!”
安琪仍旧死死咬着杜妈妈的左手不放,大有“你不罢休,我就不放口”之意。
那马车内坐着两位衣冠楚楚少年公子,正低声在谈笑着甚么。突见有人闯了出去,他二人皆是一震,蓦地从长凳上跳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向安琪道:“你……你是何人?”
杜妈妈停下脚步,冷眼看向她,问道:“你如何啦?”
杜妈妈涨红了脸,疼得眼泪直流。
那四个彪汉正追到山坡下,被那突如其来的“石子雨”砸得浑身乌青,不敢上前。
杜妈妈嘲笑一声,此时也不管安琪这话是真是假,只道:“想便利也只能忍着。再走两条街,便到‘醉香院’啦。归去了,你再便利不迟。快走罢!别再磨磨蹭蹭的,担搁工夫。”
杜妈妈嘲笑道:“老娘我甚么人物没见过?你这类雕虫小技,还想来骗我。觉得我真会上你的当么?把你松开,你还不趁机开溜么?老娘身宽体胖,走路略远了些就气喘吁吁。你如果跑了,我那里能追得上你?从速走,别跟老娘玩把戏。”
杜妈妈甚是谨慎,肥厚的右手始终紧紧地拽着安琪。固然两人手心皆出了汗,可她就是不肯将手松开半晌,唯恐安琪趁机逃窜。
杜妈妈怒骂道:“小贱人,还不松口么?”
安琪回过甚来,右手抹泪,心中暗道:“你必然要等我返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