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俄然吃痛,受了惊吓,顿时嘶叫一声,疯了似的突破栅栏奔了出来。
秦可卿道:“媳妇自以为不是一个好媳妇、好老婆,可贵母亲谅解媳妇,已经是媳妇最大的福分了。若我果然能出了这樊笼,才是我的第三个福分呢。”
秦可卿心头一惊,不由得羞红了脸,道:“如此看来,八成是她了!”
只是自此今后,贾珍临时不敢再打秦可卿的主张,秦可卿也总算安逸了几日。
她目光转落在马厩的一匹玄色骏顿时山,俄然灵机一动!因而趁着大伙儿现在都将目光集合在来升身上,便悄悄解开了马棚旁栓马的僵绳,从袖袋中取出那半截凤钗,猛地朝一匹骏马的后腿上扎去。
贾珍亦唬了一跳,一边躲在来升身后,一边命人将疯马礼服。
世人皆不知到底产生何事。只要安琪内心如明镜似的,悄悄想着:“这个该死的贾珍,竟然倒打一耙!倘若被赖总管发明我脚上的泥土,我还不被当作贼活活打死不成?”
彩明心中暗想:“你不肯替我跑这一趟便罢了,还说这一大堆的话来编排我的不是,谁奇怪听!”因而不悦隧道:“既然如何,那我便去了。”现在也不等安琪说话,便悻悻地冲走了。
秦可卿与安琪传闻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皆心想道:“如此看来,那人定是她了!”
但见那人样貌清秀,虽不在贾蔷、贾蓉等人之上,却亦是萧洒不凡。安琪暗想:“此人莫非就是琏二爷?”
安琪瞧出彩明内心不舒坦,不由叹了感喟,忽闻声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从王熙凤房里走出来。
尤氏命银蝶奉上茶,笑道:“你本日神采不太好,但是夜里睡得不敷?”
彩明笑道:“本日姨奶奶送了我们奶奶四支宫花,我们奶奶让给你们奶奶送去两支。可巧,你这会子又过来了。好姐姐,不如你待会儿一并帮我带归去罢。”
尤氏这才向安琪道:“你家主子是个不幸人……我们都是女人,现在我瞧着她如许,内心也不好受。荣府的琏二奶奶,与你家主子夙来投机,只是已有好长一段时候没过来走动了。我冷眼瞧着你聪敏机灵,本日去请琏二奶奶过来坐坐罢。只说是你家主子想她的,再别说其他的。”
秦可卿暗里不由向安琪问道:“这两日太太对我再没有冷嘲热讽了,你说这是为何?”
安琪道:“帮你带归去倒不是甚么要紧的,只是你们奶奶给我们奶奶送的花,我带归去有欠安妥。何况我们奶奶如果有话要回,我难不成再替你跑一趟?别说我们奶奶没事叮咛我,就是你们奶奶的脾气,你也是清楚的。只怕到时候治你一个‘偷懒、办事倒霉’之罪,岂不是我害了你?”
贾琏早已瞧见了安琪,现在已大步上前,低头笑问道:“你是哪个房里的丫环,如何之前没见过?”
眼看着已经查抄了两排,安琪心乱如麻。她扭头左顾右盼,现在恨不得下一场暴雨,将她绣花鞋上的泥土冲得一干二净。
几个小厮抢了上去,敏捷将马礼服,牵回了马厩。
一群婆子丫环无不被唬得惶恐失措,当即尖叫连连,纷繁逃窜。
安琪承诺着中午吃了午餐,便去了荣府传话。
秦可卿只得承诺着单独归去了。
秦可卿内心却仍不安闲,只是低头不语,自顾自的缓缓往尤氏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