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双膝跪地,抱住贾母双腿便哭道:“祖母,快救救我母亲罢。”
王夫人等皆唬得一怔,赶紧从板凳上站起来,只要一干赵姨娘和周姨娘并房里的人跪着。
王夫人瞧着贾环立在一旁,心想:“定是这个小野种叫来了老太太,只是不晓得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泄漏了风声!”
王夫人还尽管指着周姨娘叫骂着,忽见凤姐儿出去,因而王夫人道:“你来得恰好,快来看看这个是甚么!”
说罢,又回身向李纨道:“老太太一贯喜好你,便由你去给老太太说。只是一样,别令老太太起火。”
贾母皱起眉头,不悦隧道:“哪个是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原和宝玉的母亲是一样,如何又多出来一个母亲?你是主子,她是主子!再说浑话,我先打你一顿,再奉告你母亲!”
一同来冬儿,本来瞧着这等步地,猜想凤姐儿一定能帮手了,内心已有了筹办。现在再听她这么说,顿时欢乐。
凤姐儿向赵姨娘问:“那你如何翻她枕头底下找到那东西的?”
现在从未见过王夫人发如此大的脾气,加上瞧见这个场面,已能看出周姨娘是成了众矢之的了。若现在本身站出来替她说话,还不是即是“他杀”么?
贾环哭道:“她本日去周姨娘那边坐,发明周姨娘枕头底下又纸人,因而拉去见太太。周姨娘却在太太面前,冤枉她栽赃谗谄。太太说,宁枉勿纵,因而要连同周姨娘屋里的人,一并撵了出去。”
冬儿早跪在周姨娘身后,闻声了,便道:“太太,姨奶奶房里是没有阿谁东西的,定是有人谗谄。”
李纨只得承诺。
周姨娘跪在王夫人面前一个劲抹眼泪,赵姨娘则在身边垂手而立。
那王夫人房里的丫环彩霞与贾环早已有了默契,忽听得王夫人说要连同贾环的生母一并撵了,赶紧悄悄溜走去奉告贾环。
凤姐儿想了想又道:“但此事纸是保不住火的,还是奉告了她安妥,免得将来老太太抱怨我们瞒着她呢。”
周姨娘哭道:“太太,那东西真不是我房里的,定是有人栽赃谗谄!”
贾母这才问道:“太太要撵她,定是她犯了甚么错。”
赵姨娘道:“我本日去她那边坐,她说她本平常常梦魇,我便教她把剪子翻开放在枕头底下,这个别例可治梦魇。哪知她竟推三阻四。我此人一贯热情,觉得她是不信呢,因而便本身脱手,让她试一试,只说没有功效便来找我。哪知,一翻开枕头,就瞧见了那两个纸人。”
凤姐儿本来在来时的路上,还信誓旦旦地与冬儿说,定是不会冤枉了周姨娘。
且说凤姐儿来到王夫人的院子,才到门口便哭得里头有人哭哭啼啼之声,又有王夫人的厉声喝骂。
此时贾母刚吃药了,正筹办安息。见贾环哭哭啼啼地单独跑来,便问:“又是阿谁欺负了你,要来找我?”
彩霞劝道:“你别急,现在太太那边瞒着老太太和老爷。不过老爷还没有返来,你去求老太太罢。”
王夫人道:“他还没有返来,等今后再奉告他也不迟。至于老太太,我也先让瞒着,克日她身材不适,免得说出来家中病情。”
贾环听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拉住彩霞不住地问:“如何办?如何办?”
“混账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王夫人厉声喝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