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花道:“你嘴里莫非就长得出象牙来?这年初象牙可值钱得很呢!”
此人公然一点也不谦善,并且直率得很。
他指着楚留香的鼻子道:“你的弊端就是话说得太多,酒喝得太少。”
勾子长咳嗽了两声,抢着道:“我不但未曾传闻过胡兄大名,连当今天下七大门派的掌门,我都不晓得是谁。”
胡铁花浅笑道:“这只不过是你那位朋友在替他吹牛,不过我必须承认他说枫叶的话到是真的”。
勾子长道:“当今天下,我只晓得俩小我,就是楚香帅和蓝仙子”
他间隔胡铁花他们本来还很远,看来走得也不太快,但一眨眼问,就已走时三四丈,再一眨眼,就已到了他们的面前。
勾子长笑道:“四位现在总该晓得,我是不是用心作状了。”
这是条通向江岸的路,非常偏僻。
楚留香笑道:“是是是,你的酒比我喝很多,每次喝酒,我喝一杯,你起码已喝了七八十杯。”
胡铁花最喜好就是这类人,大笑道:“好,我叫胡铁花,你既认得楚留香想必也晓得我的名字。”
胡铁花道:“他们真的这么驰名?”
勾子长当真道:“我那朋友常说楚香帅和蓝仙子对他思重如山,此次我出来,他再三丁宁,要我见到楚香帅、蓝仙子时,千万要替他请安,他还怕我不认得楚香帅和蓝仙子,在我临行时,特地将楚香帅和蓝仙子的丰采描叙了一遗。”
但他既然从未在江湖走动,又怎会认得楚留香和蓝枫倾呢?
他笑了笑,接着道:“鄙人姓勾,名子长,四位可听过么?”
楚留香皱眉道:“王二呆?”
胡铁花和楚留香对望了一眼,都已晓得这勾子长武功虽高,江湖历练却太少,他说“底子未在江湖走动”,这话明显不假。
一点红重新至尾都未成说过一句话,楚留香和一点红互换了眼神。
胡铁花向楚留香递了个眼色,道:“你说他可曾听到他甚么?”
楚留香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诘问下去。
胡铁花笑着接道:“只因当时他脱得赤条条的,就像个刚出世的婴儿,又安知他脱光了时是何模样”
路旁杂草丛生,四下渺无人迹——只要一小我。
勾于长道:“这……我倒未听敝友提及。”
此人穿戴件极讲究的软缎袍,手里提着个玄色的皮箱,衣服是极新的,皮箱却已很陈旧。
他的人很高,腿更长,皮肤是淡黄色的,黄得很奇特,仿佛长年不见阳光,又仿佛常常都在抱病。
胡铁花道:“那只不过是变把戏的障眼法,一点也不希奇。他必然是从住在天桥变戏法的‘四只手’那边学来的。以是他另有个外号叫‘三只手’,你莫非没有传闻过”
那人影藏树后,勾子长竞全未发觉。
楚留香脱口赞道:“好轻功”。一点红冷冷的站在蓝枫倾身边,蓝枫倾收回眼眸。
这名字实在奇特得很,不管谁只要听过一次,就很少难健忘,他们不但没听过这名字,的确连这姓都很少听到。
他忽感觉太直率的人也有点不好。
胡铁花道:“固然没有七八十杯,起码也有七八杯,每次我瞥见你举起杯子,觉得你要喝了,谁知你说几句话后,就又放了下去。”
幸亏勾子长已接着道:“但我也看得出,以胡兄你武功在江湖中的名誉毫不会在楚香帅和蓝仙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