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治长本想亲身请前田利长进城,可他仍对劝降郡宗保抱有胡想,因而只好由二弟大野治房前去前田家屋敷,而本身则临时担负总大将,卖力攻占本丸,逼迫淀姬交出秀赖。
见军士们踟躇不前,堀野幸次一边斥骂他们怯懦如鼠,一边气冲冲地扒开人群,走到了包抄圈的最内里。只见两名军人刀刃向外,背靠背相互倚着,身上的具足早已被血浆染成红色。虽说勇猛非常,可大略一数,两人身上仍有不下数十处的刀伤,年长一点的军人小腿瑟瑟颤栗,细心一看,被竹枪戳得皮开肉绽的伤口正汩汩地往外流血。
四颗头颅毕竟满足不了这么多人的,大多数军人的终究目标则是身为总大将的郡宗保。
“单独进城?哼,当我治长是傻瓜不成。”大野治长将一名军人招至身前,私语一番后便让他代替本身前去本丸。
“也罢,既然你们不认我,那就别无他法了。”堀野幸次悄悄挥手,身后顿时冒出一派铁炮足轻,“我乃是奉大野补缀之命前来靖难,你俩如果肯让我军畴昔,大可既往不咎,不然,别怪兄弟不讲情面。”
北风萧瑟,月明星稀,八名护旗马廻悄悄地躲在丸马出前面,手中的铁炮从狭间(射孔)缓缓伸出,炮口悄无声气地指向劈面百余米处的前锋军人,一名从本丸征调来的侍从举着火把在马廻身厥后回走动,时候筹办为他们扑灭铁炮的引信。丸马出的劈面,百八十人的大野军也是一片沉寂,为首的武将不断往火线调派使番,叨教究竟何时策动打击。
“典厩的首级也是我篠山宫又卫门的啦!”没等堀野幸次进入本丸,那名获得一番功的军人自以为眼尖手快,嘴里喊着“八幡大菩萨保佑”,不顾统统地往郡宗保杀去。
“典厩想见的是大野补缀,而您为何只派一名下级军人前来,岂不是屈辱了典厩的身份,既然中间没有诚意,那就不必多费口舌了。”没等大野治长生机,马出后的领头军人便率先绝了和谈的动机,这番挑衅似的喊话顿时让大野和麾下的军士气愤不已。那些初级军人更是争相申请初阵,誓要将郡宗保以及这帮护旗马廻全数斩杀。
现在,那些护旗马廻干脆放下铁炮,抽出太刀与劈面而来的仇敌决一死战,无法敌我力量对比差异,在近乎一比十的比例下,大多数马廻仅仅砍伤一个足简便被剁成了肉泥,唯有两名资格稍老的军人试图冲破重围退回虎口,他们纯熟的刀法一度让大野军闻风丧胆,只敢包抄不敢打击。
得知丸马出失守,卖力防备虎口的大手门的四名军人顿时慌了手脚,仓促停止了一轮射击后,便只能抵在门后做最后的挣扎。
而本丸的马出因为呈半圆形而被称为“丸马出”,将它设置在通往虎口的桥的入口处,能起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化。也恰是出于这一点,郡宗保才调派八名军人驻守此处,相对的,虎口和大手门只留下四人扼守,在他看来,如果马出被攻破,敌军便能顺势度过内濠直逼虎口,此时再想拒敌于门外就几近不成能了。
“破城啦,一番是我篠山宫又卫门的啦!”最早进城的军人放声大喊,以免军功为别人所夺,其他军人紧随厥后,海水般涌入大手门,四名护旗马廻没来得及撤退,便被劈面而来的大野军一并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