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本多忠泛博吼一声,抛弃手中的太刀,俯身捡起本多政重的首级,撕下一块衣料将其包好。他颤抖着双唇,神情懊丧,缓缓走到政重的尸身前,低声说道:“出羽守,老夫愿随你去品川,但有一事相求。”
就在此时,忠广身后的殿门俄然被拉开,三名本多氏家臣健步如飞,一刹时便冲到忠广身前,挥动着太刀,吼怒着神采狰狞地向神保相茂杀去。
“铁炮队,愣着做甚么?!”神保相茂望着来势汹汹的本多军人,仓猝号令道。
直到这时忠广才明白,这本来是家臣们的战略,先派三人用本身的死调换铁炮足轻的射击,以后再趁足轻填弹的空地,直杀向敌军大将。这类战法虽是残暴,但也并非没有过,之前武田氏在长蓧之战中便应用过此计,只是他没想到,这类事会产生在本身身边,产生在本身的亲朋朋党身上。
“殿下!”本多忠广见状,肉痛不已,他不顾伤害冲向本多政重,却仍没有来得及。一名剃刀军人看到伤痕累累的本多政重,随即大刀一挥,政重的首级便划出一条弧线,坠落到本多忠广面前。
“混蛋!”终究,一名军人大吼一声,一刀将本多忠广斩首,这才禁止了他的猖獗行动。忠广瘫在神保相茂身上,而神保现在也已经是没了气味。
本多忠广不为所动,双手紧紧握住太刀,咬着牙狠狠说道:“早知本日,就不该在此逗留……劈面的大人,吾乃本多但马守忠广,不知贵姓大名。”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神保相茂倒在了地上。本多忠广抽出肋差对准神保的心脏又是数刀。军人们见状当即上前砍杀本多忠广,可忠广现在就如没有痛感普通,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一刀一刀残暴地扎向神保相茂,神保则是毫无还手之力,大口吐着鲜血。
丰臣氏的铁炮队都是采取“早入”的技术,提早将弹药和火药建形成“早合”,一次性完成装填,省去了诸多步调,节俭了大量时候。就在军人们鏖战的时候,铁炮队已经完成装填,听到神保相茂发令,当即举枪对准本多军人停止射击。
“鄙人右府殿下麾下,鸟屋城主神保出羽守相茂。本来是本多但马守,久仰大名。”神保相茂见本多忠广主动搭话,感觉有机可乘,语气也随之温和起来:“但马守是佐渡守家中重臣,能与大人在此处相会,鄙人甚是幸运。该说的我也已经说了,请大报酬佐渡守着想,放下兵器,与殿内世人一道,随鄙人前去品川,待江户的事情处理,可由鄙人举荐面见右府,也许能保本多一门家名存续。”
一个时候后,小笠原忠清和堀内氏善带领军势度过了多摩川,终究到达进犯江户的预定位置品川凑,而浅野长政也已经带领一万两千人度过荒川,在江户城的西北驻扎,至此,丰臣联军完整完成了对江户城的包抄。
本多忠广朝神保相茂点了点头,徐行朝着洞门走去,世人见此场景也多有动容,很多兵士还低下头,忍不住落下几滴眼泪。
不消半晌,一群头戴玄色阵笠,身缠早合、背插五七桐旗指物的铁炮足轻鱼贯而入,沿洞门两侧一字排开,跪地、对准一气呵成。紧接着,在数名剃刀军人的保护下,一名身穿当世具足,头戴金盔的中年男人走入花圃,见到手握太刀的本多忠广,看了看他胸前的“本多葵”,不屑地冷哼一声,笑道:“这里的祢宜(神社的神职职员,职位次于宫司)兴冲冲的来品川汇报,说神社中藏有德川家的背叛,没想到竟是本多佐渡守的一门,看来真是不小的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