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当即向加藤清正建议道:“中国处所幅员广漠,就凭如水那一千余人,两天时候能拿下多少城池?鄙人觉得,主计也能够率兵从门司港解缆攻伐毛利领,万不能让黑田家的战略得逞。”
“既然如此,鄙人倒是有一计,或许能帮得上殿下。”加藤清正思忖半晌,浅笑着对岛津忠恒说道:“右府在信中提到,土佐的长宗我部盛亲与内府通同一气,导致古川神社失守,右府本阵也是以一度遭到威胁。如此大的罪恶,战后右府必不会轻饶,殿下能够从佐伯港解缆,先行一步安定土佐,这功绩固然比不上安定毛利领,但也算是提早给古川一役战殁的军士报了仇,加上岛津侍从(岛津义弘)在会津立有军功,右府衡量后也许会减轻对岛津一门的奖惩,到时候鄙人也会从旁说和,保存家名或许没有太大题目。”
岛津氏耐久占有萨摩、大隅、日向三国,与本地国人、豪族、寺院干系紧密,各种权势在耐久的磨合中保持着奥妙的均衡,岛津氏处于这类均衡的核心,很大程度上承担调和、相同、衡量好处的感化。这类职位和感化不是一朝一夕,一条教令就能实现的,当年佐佐成政被秀吉任命为肥后一国国主,气力不成谓不强,可终究还是被此起彼伏的肥后一揆搞得焦头烂额,终究落得被秀吉赐死的悲惨了局。
加藤清正听了欣喜地点了点头,随即命家臣加藤重次与岛津忠恒一同率兵前去佐伯港,经佐伯水道在土佐国的宿毛町登岸,以期用最快速率完成土佐压抑。
安定毛利领当然是大功一件,但请侍从细想一下,自四月十二日黑田如水起兵到二十九日八代城开城,在这十余天时候里,有多少城池毁于烽火,又有多少大名卷入此中?不说我加藤氏,单是细川、立花、大友、有马、相良这几家大名,便耗损了手中近乎统统人力物力与贵军和黑田军交兵,细川、相良两家更是差点城破族灭。这时候我不把建功的机遇给他们,却要给萨摩守你,岂不是孤负了世人对清正、对丰臣氏的信赖?”
但是当天傍晚到达马岳城时,却见城池大门敞开,城内除了数十名卖力看管物质的足轻外,统统军势全都不见了踪迹。加藤清正从足轻组头口中得知,就在两天前,黑田如水在马岳城调集了领内残剩军势约一千两百人,雄师从门司港坐船出发,前去中国处所,至于去干甚么,组头表示无从晓得。不过城代益田正亲临行前奉告他,如果丰臣联军杀来,不要做偶然义的抵当,尽管开城投降,过后毫不会降罪。
但是如果岛津氏没有被改易,成果将大大分歧,即便只保存一国乃至几个郡的知行,他们也能持续并乐于阐扬在南九州的影响力,固然一些处所变动了领主,但有岛津氏从中调和,本地的次序也会获得稳定。当然,因为丧失了直接节制,岛津氏在本地的影响力会逐步减弱,但新的领主的影响力却在不竭加强。在这类此消彼长中,慢慢实现核心的更替,才是实现建立权威、保持处所稳定的最妙手腕。
毕竟早在明天,他们便已收到秀保的来信,得知会津大事已定,这天下还是丰臣氏的天下,安宁平和的乱世仿佛近在面前,此时不发力,忠恒恐怕再也没有翻盘的机遇了。
得知事情颠末的岛津忠恒现在比加藤清正还冲要动,目睹黑田如水欲通过攻略毛利领将功折罪,而岛津家倒是在丰臣军的围困下才被迫投降,如果不在这时获得点军功,战后改易仿佛在所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