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秀保已与基次一道,来到忠州以西的阳城,与筹办翻越鸟岭的秀忠和高虎汇合,此时他手上的总兵力独一两千八百人。
宗钏略一深思,沉声道:“当时本将正担负松山卫批示使,帮手李总兵经略辽东,确切收到了时任建州左卫批示使的**哈赤的奏报,不过据我所知,当初与汝作战的是海西女真四部之一的乌拉部,而非建州女真,批示作战的主帅是乌拉贝勒胞弟布占泰,而非满洲贝勒族叔履泰,看来你是杀错人、报错仇了啊。”
“我不管这么多,只如果女真人都该死!”忠右卫门大手一挥,厉声呵叱道:“败军之将便是俎上鱼肉,想杀便杀,想剐便剐,不消跟你们讲事理,来人,将这些俘虏押下去,凡是发明有谁试图逃脱,大可先斩后奏。”
“若不是你们朝鲜人,我们也不止如此!”忠右卫门吼怒道:“当初全都是因为听信朝鲜的调拨才挑选由豆满江上游进入明境,你们当时说甚么‘上游只要女真弱蛮、没有明军重兵,由此突进必当事半功倍’,成果呢,是没有赶上明军,可哪来的‘弱蛮’?‘弱蛮’能杀伤我军六百人吗?”
“没想到会是损兵折将、狼狈逃窜吧?”宗钏嗤笑道。
“哈哈。”说罢,便见数名军人走进大殿,将所剩十一人押去仓房,忠右卫门瞥了翻译一眼,冷哼一声便走出了大殿。
“你不说还好,越说我越来气。”忠右卫门走到翻译跟前,朝着胸部便是几脚,狠狠地说道:“恐怕是想借女真人之手撤除我们吧?三千朝鲜兵跟我们一起渡河,抢粮烧寨子都有份,可一看到女真人来了,头也不回就逃回咸镜道,独留我们决死奋战,也就在这时,我的兄长被女真酋长用长矛戳死了,你说这仇我怎能不报?”
想到这里,秀保一改最后的作战计划,率军由成欢里开赴,退至镇川,沿竹岭南麓潜行至阳城,与受命驻留此地的高虎等人汇合。当天深夜,秀保便在阳城县衙召开军议,决定让秀忠先行返回闻庆,带领中路军一万六千北上,不过北上地点并非在鸟岭,而是在挑选江原道与庆尚道交界的太白山,此处位于堤川东南,远在明军的“忠州—堤川—丹阳三角防备圈”以外,最首要的是此地尚在日军之手,由此突入江原道,定不会引发明军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