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元帅为了我忍辱负重至今,而我又怎能孤负他的希冀,他杀轻生呢?”常常想到这里,史文敏总能放弃他杀的动机,和权憟一道忍耐着屈辱,等候着有朝一日能够逃离泗川城,再回到疆场上浴血杀敌。
“这你还不明白,当然是借此机遇向我示好,好让我饶他和麾下一命呗。”秀保故作轻松地答复道。
“混蛋!卖民贼!如果让我碰到了,非得将他碎尸万段!”史文敏仰天吼怒道,看来这员小将已经对秀保的话坚信不疑了。
“甚么事竟劳烦权元帅前去?”秀保快速走下踏板,仓猝从一矩手中接过函件,拆开一看,不由大惊失容,信中只要短短一行字:“秀忠于平泽被俘,速带权憟前来互换!”
“看来是我等错怪侍中殿下了。”权憟一脸的无精打采,眼看着就要去日本了,半途却又出了这么件仇者快亲者痛的事,真可谓是雪上加霜啊。
“我当时又惊又怒,指责他为何对同袍动手,可他接下来的话实在让我震惊了,严梦青义正言辞地奉告我,说史天柏所部乘着城内庆典之际举兵叛变,企图闯进北营援救元帅和侄子,严梦青不允,两方人马便在栈桥上苦战起来,因为史天柏兵力不敷,垂垂不支朝南营退去,而南营的日军也及时赶到,由火线突入史天柏部展开剿杀,前后夹攻之下史天柏终究支撑不住,缴械投降,而严梦青惊骇他复兴反心,便决定斩草除根,将其部所剩五十余人全数斩杀,史天柏的首级便是他严梦青亲身取下的。”
史文敏此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权憟却仿佛看出点非常,恭敬地垂询道:“敢问侍中,若真是如您所说,可否让严将军前来对证?”
秀保见状,心中大喜,但仍然是密意可惜道:“我本不想说的,可又不想被二位曲解,没体例只能对不起严将军了,事已至此,还请二位放心上路,史将军的首级我待会便命人取下,连同尸身一起好生安葬,没毫不敢有半点慢待。”
“你难不成还想抵赖?我叔父听信汝等谗言,将二十艘战船和数百条兵士的生命拜托于你,可到头来却落得个枭首示众的了局,你敢说这不是你的号令么?”史文敏愤恚不过,言辞也越来越狠恶,幸亏权憟在旁劝说才愣住了漫骂。
“没错!”史文敏也毫不含混,忿忿地回应道:“我叔父就是死于你这卑鄙小人之手,现在又想来利用元帅,哼,我看你是白日做梦,元帅岂是这么轻易上你当的,要杀要剐直说便是,何必花言巧语冒充好人?!”
“那鄙人就先行告别了。”秀保回敬一礼,抬脚便要下船,可就在这时,青木一矩骑着战马飞奔而来,手落第动手札大喊道:“主公,秀元殿下的十万孔殷,请您带权元帅到天安一趟!”
“哼,该不会是你们杀人灭口了吧?”史文敏不依不饶道。
“不成能!严将军如何会禁止叔父救援元帅?必然是你们栽赃嫁祸!”史文敏终究忍不住了,这个所谓的真相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乃至于他宁肯将这统统归咎于秀保,也不敢去信赖是和史天柏同气连枝的严梦青所为。
“那就有劳殿下了。”权憟和史文敏朝秀保深鞠一躬,也算是临行前的拜别了。
“实在之泪老狐狸,”秀保在内心悄悄骂了一句:“这才是一针见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