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裴楔则抢先胁板安治一步,在其到达影岛之前驶入东南外海,乘着夜色转向西南,朝着闲山岛迂回进步。
可义弘却非常果断,看到忠恒如此固执,只好实言相告:“莫非你忘了刚才的战役摆设了么,此次伏击的首要目标是毁灭朝鲜水军主力,至于那几艘板屋船,就权当漏网之鱼好了,你难不成还想一役毕全功?说实话,能将主力困在这里已是很不轻易了,又怎敢期望全歼?”
落空了龟甲船的庇佑以及李亿祺等老将的批示,朝鲜水军在这一刻被打回了原型,面对来势汹汹,双眼放光的日军,朝鲜兵士皆是不敢出战,任由日舰接弦登船。略微有些勇气的,也只是意味性地稍作抵当,见局势已去,便慌镇静张地跳船逃生。
看到本家的战术能应用于海战当中,并且获得如此大的战果,忠恒自是冲动不已,但是想到义弘刚才的话,却不得不问个明白:“既然是本家的战术,那您为何说是官兵卫的战略呢?”
“没错,两重伏兵,两重主力,这便是经官兵卫改进的战法——‘二段钓野伏’。”义弘对孝高佩服得五体投地,乃至于说出这个战法名时,满身都为之一颤。
“儿臣明白了,”忠恒表情稍稍平复了些,虽说对义弘的保守有些牢骚,但考虑到此战的首要任务,还是接管了这个究竟,“既然如此,那就请答应我前去滩头,亲身批示大筒队轰击敌舰。”
对于水军来讲,跳船虽是最后保命手腕,但却不是护身符,他们仍将面对灭亡的威胁。特别是在这类场合,和这类仇敌作战,生还的能够性更是微乎其微。加藤和胁板的军队中,别离有一支由铁炮足轻和枪足轻构成的备队,专门卖力击杀落水鲜兵。
伴跟着船面上熊熊燃烧的大火,以及船体烧焦收回的吱呀声响,四艘龟甲船无一例外,在四周日军的谛视下接踵沉入海底,几艘卖力保护的板屋船和哨船,要么是为了庇护龟甲船而被炸沉烧毁,要么便是被船上官兵凿穿底板以身就义。这支四百余人的前锋船队,不到一个时候便已全军淹没,伴跟着荧荧火光以及澎湃的波浪,消逝在这片西北水道中。
“这倒不急,那边有赤塚休意斋(即赤塚真贤,三ツ山地头)在,不会有甚么差池,倒是这里,战役已停止了一个时候,你能看出官兵卫用的是甚么兵法么?”义弘浅笑着问道。
面对漏网之鱼,岛津忠恒想派战船前去追击,却被义弘拦了下来。望着水湾中零散的几艘关船,义弘摇了点头,苦笑道:“追击?就凭这几艘关船?兵法有云:‘穷寇莫追’,鲜兵虽说败逃了,但气力还在,你若咄咄逼人,必会逼得狗急跳墙,到当时髦许是要前功尽弃、乐极生悲了。”
这些人刻毒无情,眼疾手快,枪无虚刺,弹无虚发,面敌手无寸铁的兵士,涓滴不会心软,定是手开端落,他们晓得,哪怕是晚一秒钟,都只会成绩别人的军功。虽说他们属于总大将直辖的备队,但因为心狠手辣,恶名昭著,便有了一个形象的外号:“秃鹫备”。
忠恒定睛察看了疆场,又细心回想一番,缓缓答复道:“先以水军诱敌深切,后设伏兵以大筒铁炮打乱敌阵,最后再通过胁板安治和加藤嘉明水军的共同,将敌军包抄毁灭,这,这不就是本家的‘钓野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