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段融见此景象,心想,遭了小蔡府君此举过于激进,怕是难被管、黄二人接管。却不想他这边才暗叫糟糕。那一边管统与黄珍却同时昂首冲着蔡吉拱手。
“府君是想帮管统查账?”段融皱眉问道。虽说他现下已经决定投奔蔡吉这方阵营,可黄珍到底是自家老爷子的联盟,突然与其为敌多少让段融有些不适应。
段融听蔡吉这么一说,不由昂首首肯道府君放心。汝所定之法,完整可行。没想到,府君小小年纪竟也对如账房之事如此行。”
“府君放心,段家定会派最好的账房来太守府帮手。”段融一个抱拳包管道。
蔡吉这话倒是真没有鸡蛋里挑骨头的意义。须知因为东汉的账目多记于竹简之上,因而为了节流空间,每个项目标笔墨数量都非常精简,一支竹简上常常记录着数笔管帐记录。固然每个项目都有“入、出”,作为管帐记录标记,可这么多记录挤在一根竹签上,对起来确切很不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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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吉见段融说得诚心也就临时信了他的话。心想,归正此次的改制也只是暂行之法罢了,比及今后国度稳定了,贸易繁华了,还是开挖白银建立起银本位,改用复式记账法的好。
虽说段融目前还没回过府衙,但光凭蔡吉眼下的三言两语,他已经能设想获得现在府衙以内是如何一副鸡飞狗跳的景象。是以在低头深思了半晌后,段融还是感觉蔡吉的设法过分想当然,这浑水可不是好趟的。因而段融也顾不得面子题目,直接便向蔡吉进言道,“府君,恕融直言。管统此人向来刚愎自用。不管其查没查出题目,此事都怕是难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改头换面?查账有啥好改头换面的。一时闹不清蔡吉葫芦里卖啥药的段融接过竹简看,猜疑地摊开一看,却立马就被上面的内容给骇住了。却见段融在大略扫过一遍竹简后,下认识地咽了口唾沫,向蔡吉结巴地探听道,“府君,汝……汝这但是要改记账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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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既然谁都没。题目又出在哪儿?”蔡吉扫了世人一眼,自问自答道,“本府觉得题目是出在了账房的记账之法。”
可这时的段融却又将话锋一转道不过府君记账之法,须先破钞很多胥吏来清算账册才行。吾怕衙门人手不敷。”
“记账之法?”管统低头反问了一句,仿佛是抓到了某个线索,可一却又道不明关头在哪儿。
“伯明,汝也说官署记账之法乃因循秦制,然四百余年前的秦人,可曾想过有朝一日钱会不值钱?”蔡吉举例反问道。待见段融低头不语,她又放缓了口气劝说,“且非论改制能不能服众。伯明,汝先帮本府看看本府所设之制是否可行。”
本来蔡吉所想到的改头换面之法,就调剂现下官署所利用的管帐轨制以及管帐核算体例。如果说管统查账是“揭瓦”的话,那蔡吉此举无疑就是在“创新旧房”。其对东莱全部官僚体系所产生的打击弘远于管统查账。而这恰是蔡吉想要的成果。须知一项轨制的变动,常常会触及好处的重新分派。是以向来中国官吏最怕的是变法改制,最爱的一样也是变法改制。蔡吉前一世曾供职国企,又怎会不知此中的奇妙。临时非论改制的内容如何,光是改制这件事本身就足以令太守府内的那些大小官吏们各怀鬼胎。而一旦水被搅混,蔡吉也就有了插手郡府人事、财务等等诸多事件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