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刘备帐下虽有人称万人敌的关羽、张飞坐镇军中,却苦于荆南地贫人稀,从而不得不在经济上受制于荆北的朝廷。依刘备的野心天然不会甘心安于近况。再遐想到刚才宴会上魏、荆、蜀三国使臣的表示,林飞信赖刘备必会拿刘璋与张鲁之间的冲突做文章。而一旦刘备自荆南脱困,汉天子还能像现在如许拿捏他的皇叔吗?
“有劳二位师弟带路。”林飞安闲行礼道。本来其间草堂乃是墨门位于岘山的总坛。实在墨门的总坛本设在云梦山,但之前受累于黄巾之乱,墨门长老为遁藏兵灾只得由冀州迁徙到荆州。此番林飞南下襄阳除了以齐使的身份向汉天子进贡以外,同时也身负着替蔡吉联络墨门的重担。
汉廷方面按例还是派出少府孔融来欢迎林飞一行人。固然这位老夫子畴昔与蔡吉多有反面,但看在齐国送来的丰富贡品面子上,孔融还是在府中为身为齐使的林飞摆下了拂尘之宴。是夜一同应邀赴宴的来宾当中除了魏使杨修、荆使徐庶以外另有蜀使张松。此三人所代表的三方权势刚好都与齐国君臣阐发的西北局势有关。现在三国使者同时呈现在孔府,可谓即在道理当中,又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偶合。
耳听杜度嘲弄起了黄承彦女儿的表面,林飞突然板起脸冷冷地说道。“娶妻自当娶贤。昔有无盐之女,干说齐宣,别离四殆,称国乱烦,宣王从之,四辟公门,遂立太子,拜无盐君。黄家娘子自有其独到之处,岂能够貌取人。”
徐庶虽不及杨修反应敏捷,却也跟着信誓旦旦地向张松包管道。“吾家君上与贵主同为汉宗亲,蜀国如有困难,吾家君上必脱手互助!”
杨修听张松这么一说,立马搁下酒盏义正词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魏、蜀、齐、荆、吴皆乃汉天子所封,魏国毫不坐视张鲁进犯蜀国!”
“正杰,汝本日来此所为何事?”
林飞冲两位孪生少年点了点头,随即脱鞋着袜步入草堂落座。话说墨家倡导节用,崇尚简朴,不但墨家后辈个个粗衣粝食,其间草堂亦是安插极其简朴,除了正中心挂着的竹帘与竹帘前烧着的一盆炭火外几近空无一物。当然透过竹帘林飞模糊还能看到草堂的另一头端坐着一抹窈窕倩影。
林飞并不晓得西北已成为蔡吉侧重存眷的热点。不过仰仗多年来与达官权贵打交道的经历,他很快便灵敏地认识到本身这位齐使仅是拂尘宴上的一道幌子,本日宴会的真正配角乃是坐在孔融身边的蜀使张松。
不过当浑身酒气的林飞一头栽进牛车后,这位齐国大使眨眼间就规复了常日里的沉着与精干。且见他一面整了整皱巴巴的衣袖,一面向身边充当陪客的褐衣男人沉声扣问道,“仲维,蜀使张松何时进的京?进京后又与何人来往?”
杜度虽摸不清林飞的底,但他眼下的首要任务就是共同林飞在襄阳活动。以是他二话不说从速拱手称,“诺。”
身为仆人的孔融见状也跟着举杯拥戴,“同饮,同饮。”
张松醉眼昏黄地看了看杨修,又瞅了瞅徐庶。终究还是将目光逗留在了林飞的身上。在张松看来齐国虽远在东北滨海之地,却毕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大国。就算不能以武力直接参与刘璋与张鲁之间的争斗,起码也能对局势产生必然的影响。比方当曹魏兑现本日承诺出兵援蜀时,北方齐国的意向将直接干系到魏军参与的力度。以是张松很想听听齐国方面对西蜀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