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郡承,汝也来圆通寺啊。”蔡吉一边信步上前向管统打号召,一边在心中暗喜,张大哥的动静公然通达。本来她此次来圆通寺的真正目标既非礼佛也非赏花,而是用心要同管统来个“不期而遇”。
而蔡吉在拱手行礼之余,亦昂首望了一眼管统身边一二十多岁的妇人探听道,“这位是?”
一首《白海棠》咏罢,在场的世人都向蔡吉投去了惊奇的目光。虽说蔡吉早已是东莱远近闻名的神通,但还是世人第一次看到她作诗。一旁的宁见蔡吉才赏了花,就极其应景地做了一首歌颂海棠的诗,不由鼓掌奖饰道,“府君好才学。”
宁却只是点头含笑以示作答。倒是一旁的管统对着蔡吉脱口反问道小蔡府君也来赏花?”
此时恰逢智真长老讲完佛法故事。一行人开端自行品赏院中的海棠花。眼瞅着宁与管统夫唱妇随地并肩赏花。有感而发的蔡吉不由拈花吟诗道保重芳姿昼掩门,自联袂瓮灌苔盆。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欲偿白帝宜洁净,不语婷婷日又昏。”
汉廷上层对佛教的支撑令其在中原快速传播的同时亦引来了玄门的不满。《天平经》中就曾指责佛僧弃亲、抛妻、食不清、行乞丐为“四毁之行”。不过正所谓山穷水尽已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张角的黄巾叛逆令承平道一夜之间成了东汉王朝极力打击的工具了,同时也重创了玄门在官方的传播。一各州府衙门纷繁谈道色变。像徐州牧陶谦更是干脆抑道扬佛,借外来的佛教压抑徐州境内的承平道。而青州本就是黄巾残虐的重灾区,加上又毗邻徐州天然也多少有些抑道扬佛的意义。当然因为青州眼下群龙无首,天然不成能像徐州陶谦那般搀扶笮融大造浮图寺,大修黄金佛像。故青州境内的佛教虽有鼓起之势,但总得来讲还是非常低调的。
须知,佛教自传入中原以来,一向都被诸儒斥贬为“蛮夷之术”,以为其出剃发弃妻等行动分歧孝子之道。加上一开端中原的信徒对佛的熟谙非常粗浅,既信佛,却又诵黄老之微言。还将佛与孔子、老子一齐祭奠,把佛教视为一祭奠方术,以为其学说只是鬼神报应之说。故佛教在传入中原之初皆凭借黄老玄门行事。直至汉明帝遣使到天竺求法,得摄摩腾、竺法兰把佛经及释迦立像带到洛阳,并建白马寺,佛教才正式以独立的面孔停止布道。以后汉桓帝、汉灵帝皆大力弘扬佛法,且在宫中将浮图与黄老并祠。
“吉自打来黄县以后,便经常听人谈起过圆通寺的海棠玉洁冰清。故本日特来一睹芳姿。”蔡吉说罢又一拱手顺水推舟地向管统佳耦聘请道,“正所谓想请不如偶遇。既然两位也是爱花之人,不若一同赏花如何?”
“管郡承过奖了。涂鸦之作罢了。”蔡吉谦逊地拱了拱手,跟着又转头向智真长老发起道游了那么长园子,本府也有点累了。不知可否借禅房安息半晌?”
“出海贸易?汝招安海贼就是为了这事?”管统皱着眉头问道。
管统看到俄然呈现的蔡吉先是一愣,继而还是非常客气地躬身见礼道见太小蔡府君。”
管统见蔡吉在他面前态度还是谦虚,便也稍稍顺了下气。须知自打蔡吉从徐州后,便再也没有同管统联络过。加上段奎以后一变态态地没有再提引其别人来做太守之事。这让管同一度思疑蔡吉是否是在与段奎一同联手欺诈。不过以后的水车事件,让管统完整放下了心。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次恰是这位小蔡府君给段奎那老儿下了个大套。乃至于那老儿现下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不过就算是如此,管统还是对蔡吉有些放不下心。关头还是他之前花了赋税拉拢东莱水军不见效果,而蔡吉却仿佛已被管承那海贼奉作了主公。奉一个女娃儿做主公?这是啥世道!两相对比之下,也难怪管统会有点恋慕妒忌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