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如梦初醒,强作平静道:“等我去禀报老夫人。”
“国公夫人是说……再去一趟尚书府?”媒人问着这话,语气发虚。
“那……好吧。”牛老夫人胡乱应下来。
“那您的意义是――”媒人摸索着问。
等冯尚书背手走了,牛老夫人往椅背上一靠,问胡嬷嬷:“你说成国公府如何想的?”
昨日媒人来讲亲的事府上早就传遍了,他听了后还替大女人可惜呢,媒人竟然又登门了?
媒人下认识想捂耳朵,心道礼部尚书专管典章、礼节,按说府高低人都该知书达理啊,如何这管事婆子嗓门比打更的还大呢。
媒人面露错愕。
真要不可,她也好从速去回话。
门帘一动,牛老夫人由胡嬷嬷扶着走了出去。
到了第二日,尚书府的门人看着呈现在面前的媒人,揉了揉眼睛。
老头子真敢想,还觉得是没产生客岁春日那事儿的时候呢。
媒人以恭谨的姿势坐下,表白来意。
此时牛老夫人刚换上家常衣裳正渐渐喝着茶水,就见胡嬷嬷闯出去了。
她受成国公府拜托来上门提亲,可看礼部尚书府的模样对这门婚事不如何看重啊,打发一个婆子来对付就罢了,还是个不如何灵光的婆子。
牛老夫人静了静,惊道:“莫非成国公府是真的?”
“来得还挺早,我说要与你筹议一下,把人打发走了。”
媒人动了动唇,想劝成国公夫人先暗里与对方打仗相同,免得再被回绝一次尴尬,可看着老太太笑眯眯的模样到底忍住了,心中则叹了一声还是成国公夫人涵养好。
媒人特地举高了声音:“是成国公府上托小妇人来向贵府大女人提亲的。”
牛老夫人手中茶盏一晃,茶水溅出来几滴。
“这不成能。”牛老夫人把茶盏往桌几上一放,喃喃道。
总不能是成国公府骗着尚书府定了亲,再退亲来热诚尚书府吧?
“两府攀亲是大事,此事还需求和我家老太爷筹议一下。”牛老夫人矜持道。
先不说两府的过节,哪怕有些友情家世相称的府上也看不中大丫头,不然她何必带着大丫头去给一个少卿夫人相看。
莫非是当真的?
这定然是成国公府为了对于尚书府的诡计吧?
冯尚书摆摆手:“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听我的就行。”
牛老夫人左等右等,终究比及了冯尚书返来。
胡嬷嬷扫一眼屋中服侍的丫环,凑到牛老夫人身边私语道:“老夫人,那媒人说是替成国公府来求亲的。”
这一次没让媒人久等,就见到了牛老夫人。
媒人听愣了。
“不知老夫人是甚么意义,小妇人好去国公府回话。”
“自是该筹议的。”媒人面上仍然客气,告别分开了尚书府。
媒人真情切意表示了成国公府对这门婚事的诚意与看重,目光殷切望着牛老夫人。
成国公府,大女人――胡嬷嬷听了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没反应。
牛老夫人垂眸抿了一口茶,粉饰心头茫然。
“老奴特地又问了一遍,确切是成国公府没错。”
牛老夫人认出来媒人是京中口碑非常好的官媒,暗吃了一惊。
老匹夫行动倒是快。
说到这,怕老婆子搞砸了,老尚书又提示道:“对媒人还是要客气些。”
听了牛老夫人的猜想,冯尚书皱眉:“你想甚么呢,我们家又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败落户。之前橙儿失落,薛家退亲另有个由头,成国公府这么做是吃饱了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