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长公主问得这么直接,庆春帝没法躲避,点头道:“传闻了。皇姐还是先坐,我们坐着说话。”
当时他只要十几岁,懵懵懂懂便成了太子。转年父皇俄然病逝,在他还没适应太子身份的时候就又成了新皇。
他沉默了好久,语气带了要求:“阿姐。”
永平长公主打断庆春帝的话:“皇上以为他们只是为父母报仇?”
“阿姐,大魏经不起战事了。齐人夙来彪悍,当初我们家打下这江山,若非齐国当时正堕入内斗得空他顾,恐怕――”
庆春帝眼神沉了沉,温声劝道:“阿姐,一旦起了战事,百姓日子就难过了,不知多少人会落空父亲、丈夫、儿子。你说呢?”
当豺狼亮出虎伥摸索时,狠狠迎击才会让它夹着尾巴逃脱。
大魏建国还不到三十载,也就是这十来年才安稳承平些,如何能与勇猛善战的齐军对抗?
他还是个孩童的时候,父亲只是一方大员,厥后世道乱了群雄逐鹿,他们家才得了这天下。
“没事――”永平长公主才开口,一股腥甜涌上,喷出一口血来。
庆春帝讪讪:“那样的酷刑谁扛得住……也能够真是私仇,而非宁死不平。”
永平长公主下了马车,眼神幽深望着朱红宫墙半晌,大步往内走去。
齐人如同饿着肚子的豺狼,而大魏就是一块肥肉,莫非因为大魏装聋作哑就能让豺狼收起虎伥吗?
她沉默,不是因为庆春帝把百姓提出来,让她因顾恤百姓不敢挑起战事。
“定然是进宫去了。这个事若往大了闹,可就费事了……”
阿姐问的那里是那对齐人兄妹,而是他对齐国的态度。
庆春帝刚从刑部尚书那边得知了迎月郡主的事,听闻永平长公主来了不由头疼。
本日去刑部没见到刑部尚书窦士奇,他明显是进宫来了。
大魏新建,他又幼年,远有北齐虎视眈眈,近有前朝余孽四周反叛,是阿姐披起战袍,与几名老臣一起替他稳住了江山。
“皇姐,我传闻那对兄妹的父母亲人死于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事――”
“是啊,我赢了。”永平长公主死死攥着拳,望着更加陌生的弟弟,“那皇上怕甚么呢?”
未几时,永平长公主快步走了出去。
太常日子过惯了,谁想起战乱呢,何况那是以英勇著称的齐人啊!
马车在宽广的青石路上疾行,皇城很快到了。
她面前的这小我啊,是大魏帝王,而不再纯真是她的弟弟。
“我想问的,是那对齐人兄妹。”永平长公主直视着庆春帝的眼,缓缓道。
永平长公主摆摆手,道:“去叫杜念来。”
永平长公主没有坐,直接问道:“皇上晓得迎月的事了么?”
永平长公主对杨侍郎微微点头,明显还算安静的声音,却有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紧绷:“本日劳烦了,请杨大人把犯人看好。”
“请出去。”
“阿姐,我送你。”
好久后,永平长公主轻声道:“皇上说得是,那我归去了。”
永平长公主回眸看着鬓边已经有了白发的幼弟,浅笑道:“你送我让人瞧了像甚么模样,就不必了。”
“皇上,永平长公主求见。”内侍刘喜向庆春帝禀报。
不,他们只会咬得更狠,到当时百姓才是真的苦。
杨侍郎忙应下:“这是天然,殿下存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