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赫连御有此一问,看来他之前是猜错了。
“何必跟要死的人普通见地?”赫连御含笑的声声响起,“摆布不过是几句话的慈悲,让让他也无妨。如果听不下去,无妨去后殿看看我新抓的‘人牲’,也是很成心机的。”
之前说话的乃是座于下首的男人,黑衣轻甲,头上戴着斗笠,垂下的黑纱遮住了他脸孔,只能模糊窥见表面。
所幸赫连御现在也没有撕破脸的设法,淡淡警告了一句,就转了话头:“不过,这趟买卖固然做不成,却能够做另一笔买卖。”
男人道:“前番截杀楚珣之事不成,现在他已回到天京,前面熟怕会生出无尽的费事……主子但愿,宫主能再互助一把,肃除这个隐患。”
赫连御缓缓走到顾潇面前,蹲下来用指套勾起他的下巴,锋利的一端几近要刺破他的下颚。
顾潇痛得浑身颤栗,可他倔脾气上来,死都不肯露怯,闻言啐了口带血的唾沫,道:“如何,见你小爷骨头香,畜牲忍不住要啃两口吗?”
男人借坡下驴道:“宫主所言是……”
殿外一人躬身而入,不敢昂首直视,道:“部属在!宫主有何叮咛?”
顾潇道:“你甚么意义?”
但是若说天下间另有谁能重组掠影卫,必然不会是已经将他们伤透的皇家,而是他们曾跟随平生的惊鸿刀。
思考半晌,男人点头道:“请宫主见教。”
二十一年前,顾铮因涉秦公案被凌迟正法,掠影卫也自此闭幕,那些曾经令无数官吏和江湖世家心惊胆怯的“影子”今后泯然于世人,再也不见了。
话音未落,那男人就走到了他身边,一脚踹上他腹部,顾潇立即滚出三丈远,后背重重撞上了墙,五脏六腑疼痛欲裂,张口就吐出了鲜血,呛咳不止。
“场面话就暂不必说了。”赫连御勾了勾唇,“顾潇是她的门徒,此番又落在我手里,顾欺芳必然来救人,不过……”
赫连御点头道:“恰是。”
“我要送你去一个处所。”赫连御笑着对他说,“阿谁处所叫‘泣血窟’,是我闭关的处所,里头没有水,也没有食品,但是有很多尸身。你如果渴了饿了,就找具新奇的啃两口,不会饿死的。”
赫连御挑了挑眉:“如果在天子眼下杀皇家子孙这般轻易,你家主子为何不本身来?葬魂宫做的是杀人买卖,而不是送命,就算是想要鸟尽弓藏……可也还没到时候呢。”
那人回声出去,未几时就回转,身后的两名保卫用长戟架着顾潇,把他一起拖到了殿内,留下斑斑血迹。
顾潇勉强咽下喉间血,道:“我师父到底与你有甚么深仇大恨?”
赫连御轻笑道:“天然是有效处。”
“不过引来这贱女轻易,拿下她却还要费点心机,毕竟是出身掠影,做惯了夜行暗藏的活动。”赫连御嗤笑一声,“是以,要借林校尉和你部下的人一用了。”
不是没有人想过斩草除根,也不是没人想过招揽麾下,但是谁都没能找到他们。
这话里有逐客的意义,男人见机地分开,一时候殿内只剩下赫连御跟顾潇两人。
“我想见端清了,你说他会不会来?”赫连御有些等候,语气里也带上些许孩子似的雀跃,“他来了就最好,我要当着他的面把顾欺芳身上每一块血肉骨头都剁下来,再砍了你的四肢,让你跟个虫子一样在血水里爬动……呵,他当时的神采,必然会很成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