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渊呈现在此地当然不是偶尔,秦兰裳仗着有轻功过人的部属,一起跟在他们身后做尾巴,直到了黄花巷子里。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抵是在晓得天高地厚之前,就先无师自通了如何找死。
她一边笑说,一边抬手点了秦兰裳身上八处穴道,脱手颇重,让她别说内力,连动一下都不能,经脉里模糊作痛。
秦兰裳右手紧握软鞭,几近使出了吃奶力量,左手拔剑出鞘,朝着那人胸腹连捅了七八下,血溅了满手,直到此人再也不动了,才将其一把推开,爬起来的时候方觉后怕,手脚都软得像面条。
陆鸣渊一行十四人,入了沈家院子后却悄悄无声,秦兰裳等得心急,入夜后终究按捺不住,带人翻出院墙,却没想到撞见了一幕血腥――陆鸣渊带来的十三人都跟睡死的猪一样瘫倒在地,有三人手起刀落,砍瓜切菜般割开他们的喉咙,鲜血流淌满地。
埋葬了尸身,两人向北方追去,路经一片小树林时,灵敏的部属发明此中一块地盘有异,掘开以后,发明了三具尸身。
只是秦兰裳顺势一爪抓上了他的脸,没能皮开肉绽,反而扯下了一张人皮面具,本来青黄的男人脸庞顿时变作雪肤红唇,竟是个柳叶眉杏核眼的女子。
他的手谨慎避开了秦兰裳背上的伤处,可秦兰裳看他一眼,满身血液都已凉透。
强行忍下翻江倒海般的恶心,秦兰裳警戒地看了看四周,何如这片山谷本就日月难近,到了傍晚就不见天光,眼下更是黑得跟煤炭堆无出其右。普通人光是摸索门路就已经磕磕绊绊,更别提是追着那些神出鬼没的人了。
“百鬼门的大蜜斯,目光公然是不差。”那人抬掌劈面击来,秦兰裳不得不避,但是她毕竟功底浅,又受伤在先,这么一避,手中长剑就失了势,被一脚踢飞,匕首抵住了咽喉上。
他话没说完,就感觉脑后生风,下认识地回身一挡,倒是一块连着泥土的石头,力道颇大,砸在手里生疼。与此同时,秦兰裳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了车辕上,她使的兵器乃一剑一鞭,此时怕金戈铿锵轰动了别人,便趁机将软鞭缠上了那人脖颈。
幸亏秦兰裳自幼在百鬼门长大,虽未练成夜猫子似的洞如观火,却也在黑夜里混得如鱼得水,她自知本身轻身工夫普通,不敢追得太紧,只能不远不近地跟着火线那辆马车,心急如焚,却不敢轻举妄动。
“很好。”萧艳骨看了看陆鸣渊,笑靥如花,“有了陆鸣渊在,何愁那老不死的不肯松口?”
三昧书院陆鸣渊,秦兰裳哪怕没与他见过面,却也是传闻过的,前几年本身读书习武偷懒,还总被祖父拿此人来讲嘴,恨不能把他的画像每天挂起来练靶子,此时一见面不说分外眼红,也是一眼认准了。
秦兰裳不能转动,也不能说话,只能用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