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言而行,公然看到了一条埋没在山石断木间的小道,但是更让她在乎的是,有鲜血飞溅在山壁上,尚未完整干掉。
她看着赫连御,宫主脸上常常佩带的白银面具不见了,暴露的脸庞惨白发青,唇边带血,一双眼却充满血丝,整小我的气味就像恶鬼撕了画皮,暴露蠢蠢欲动的噬人猖獗,叫她仿佛被野兽咬住了后颈,满身都有些颤栗。
“想跑,跑得了吗?”萧艳骨嘴角一勾,也像在脸上画了道钩子,尖尖细细,声音俄然就冷了下来,“都给我追,看看他们往哪儿跑!”
端衡心头一跳,紧接着又是两声巨响炸开,暴风囊括山林,差点把他掀了个趔趄。
萧艳骨看得清楚,他内伤很重,右手几近是废了,体内的功力恐怕也正混乱,的确是……油尽灯枯之时。
他右手废了,可左手还在!
他也是前任宫主赫连沉最忠心的虎伥,如臂如指,以是才会在迷踪岭变天的那日被断了双手,坠河后被沈无端所救,装上一对铁钩,换了新身份轻易偷生。
布阵者,一草一木、一土一石俱可为圈套。他把这片林子当作了棋盘,执黑先行布局,那些葬魂宫的桩子就成了被紧缠的白子。一方在明,一方在暗,这些桩子成了没头苍蝇,如何都找不到前程,好几次从端衡身周走过,杀气凛然,却没发明这个近在天涯的老羽士。
萧艳骨道:“我若弃了宫主,回迷踪岭后也逃不过魏殿主一剑穿心。”
萧艳骨背后尽是盗汗。
端衡松开手,贰心急如焚,想冲要去渡厄洞一睹究竟,但是剩下八名杀手步步紧逼。
但是她毕竟是忍住了,低下头,避开了令牌,而是卸下本技艺上的铁爪银丝,递向赫连御,道:“事关严峻,部属无能,有负宫主重托。眼下这里不成久留,宫主还是先跟部属分开,再做筹算!”
赫连御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带着我,可就拖累了你。这个处所定然有百鬼门设下的背工,等会儿怕是谁都走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