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左手已经放到楚惜微腰后,期近将下滑的那一刻被紧紧抓住了手腕。
半晌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楚惜微顶着一脑门官司看谁都不扎眼,叶浮生却笑得一脸东风对劲。
最后三个字咬得微重,楚惜微手一抖,紧接着立即抽身侧避,让过了叶浮生不知何时屈起的左腿。
他眨了眨另有些干涩的眼睛,脑筋里是一锅煮开的浆糊,满身仿佛变成了面团,软绵绵半点力量也无,恰好还似掺进了豌豆子咯得身材各处又酸又疼。
叶浮生心道一句“老天佑我”,抓紧机会将人扔下床,不等楚惜微发脾气,便扶着腰站了起来,披上一件鹤氅,端得一派端庄样:“受人隐蔽总不好喧宾夺主,我们出去看看。”
叶浮生和楚惜微同时皱了眉,如许的目光不像是在看陌生人,而似在他们身上寻觅着甚么。
楚惜微的一双眉眼像极了生母,若非他养成了一身冷厉气度,底子压不住这一对柳眉的清秀。此时,叶浮生拿起轻浮小刀贴着他的眉刮过,楚惜微硬着头皮忍耐着刀子在脸上划过的感受,紧接着一口轻气吹去散落的断毛,换成了一枚石黛细细描过,自修成的锋芒处悄悄拖长了墨黑隐碧的眉尾,平增了几分逼人的魔惑。
楚惜微有点懵,不晓得话题如何拐到这上面来,只好顺着他说道:“端清道长,的确是很好。”
他磨磨蹭蹭地上了床,盘膝坐在叶浮生面前,后者用手指卡量了他五官间隔,点头晃脑道:“阿尧,你肤色偏白,洁净详确,不必妆粉累坠,只是双颊少些赤色,看着易抱病容冷意,可于颧骨上晕些色彩。”
他用尽平生最大的忍耐力将这口汤咽了下去,捂着胃看着楚惜微:“我师娘来了?”
年青人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缓缓下落,他对叶浮生轻声细语道:“师父,别睡了,我抱你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叶浮生看着楚惜微忐忑的神情,俄然叹了口气,硬起心肠把碗中汤水一饮而尽了,然后有气有力地往他身上一倒,感喟道:“都说天下最难处的干系便是婆媳,我本来还担忧你会跟师娘合不来,现在……我感觉你俩应当是很投缘的。”
此时他转头一看,打扮台前确切摆了一只做工精美的嫁妆盒,当即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不成置信隧道:“你要把我画成女人?”
满心等候却不露声色的楚惜微闻言一怔,茫然道:“啊?”
昨晚一场色魂倒置后,楚惜微明天一早就醒了,看着身边累到甜睡的叶浮生,内心猝然涌上了至高无上的满足,在被子上面抱着人亲亲摸摸了好一会儿,这才带着万分不舍起了身,比做贼还要轻手重脚,自始至终都没把叶浮生惊醒。
叶浮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后晌。
话音刚落,叶浮生便抽去他发上的青瓷簪子,满头鸦羽飞落铺散,他的手指矫捷穿过黑发中,快速绾起一束用发簪盘于脑后,从正面看只模糊可见衔珠鹤首的半边表面。
可惜这笑容没能保持多久,当叶浮生喝了一口楚惜微端来的补汤时,他脸上统统神采一秒崩溃,某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就像火雷珠异化了五味粉在舌尖炸开,尚未下肚就轰得他满脑袋嗡鸣,一时候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兔崽子公然是长大了,从个哼哼唧唧的哭包变得年青气盛如狼似虎,哪怕勉强节制,仍然差点把他这身老骨头给折腾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