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这两人来到天京,见到了楚琰,对方虽有贵气威仪,却无自视骄贵,能知人善用,更胸有沟壑。
顾潇面露冷意:“不过,毓秀宫与静王府的暗信来往但是一封也没少。”
十年前,八月十五,中秋月圆。
偌大贩子当中,彻夜花街柳巷眠宿无声,唯有醉春楼里另有点星烛火。
他脚一落地,便以袖掩鼻,一双飞眉拧得死紧:“你这香浓得怕是能熏死一窝马蜂。”
这统统有条不紊地停止,直到两年前顾潇因替楚琰监督官员前去醉春楼暗探,却发明了一名新红倌。
盈袖听到“楚琰二字,目光就是一寒,状似偶然地问道:“她与楚琰生了嫌隙?”
崇昭帝昏庸,众皇子争权夺利……这些跟顾潇本来毫无干系,但是因为他们的私斗连累到了顾欺芳,他身为其徒,舍得一身千刀万剐也必然要把祸首祸首抓出来。
在外人丁中“出身贫苦,命途多舛”的红绡娘子,竟然能以发上金铃奏响勾引魅音,使客人春宵一梦神智浑噩,对她有问必答。
兵刃相接,顾潇的功力压了盈袖一筹,但是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子手中双刀上。
但是皇长孙毕竟不是皇子,既然许皇后一脉不敷为意,储君之位还得从剩下八名皇子中去选。
楚泽与楚煜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是司徒贵妃的儿子。司徒贵妃不但貌美才显极得圣宠,还出身武将世家,父兄皆是朝中重臣,当年声气最盛之时连许皇后都要让她三分。
赫连御费经心机引来顾欺芳,当真只是为了陈年旧仇?
盈袖背后蓦地一寒,捏着瓷杯的手指紧了紧,还是面不改色地把话说完了:“都说男人食色性也,楚琰深明用人当此道,赠你美酒好菜,予你美女才子,连带部下私卫都分了一半任你调剂,又是那里对不起你了?”
何如二十四年前的秦公案触及二皇子楚煜和护国公秦鹤白,天然也连累了司徒家。司徒氏虽因皇切身份逃过一劫,到底元气大伤,司徒贵妃也被一度冷待,虽未被帝王嫌弃,到底不复当年荣宠,曾经另有不平之心,光阴以后粉褪花残,反而沉寂下来。
顾潇看出她迷惑,也不卖关子:“皇后失权,贵妃被冷,后宫当中隐以唐宸妃为首。”
崇昭帝已经年过六旬,人老病重,可惜大楚至今未有储君监国,朝廷大小事件都由丞相秦明德领六部尚书代为措置,许大策先决。
食色性也,朱紫们过惯了酒色财气的糊口,哪能真安循分分当上十天吃斋念佛的居士?比起深知“小不忍则乱大谋”的聪明人,人间更不乏偷奸耍滑之辈。
其一是在北疆边关拿下了奸粗活口,并搜到四皇子暗通北蛮的亲笔手札;
这位礼部侍郎杜易,便是十皇子楚泽的人。
自十一皇子短命以后,楚泽就是崇昭帝最幼年的儿子,不管帝王多么猜忌,总会对幺子多出几分宽大,天然也滋长楚泽骄贵之心。
比起所谓的清倌人,肯寒舍皮肉摸爬滚打的红倌天然更能赢利,红绡娘子是个聪明的,她不肯意在风尘之地蹉跎半生,干脆舍了脸面自矜,用她的才貌聪明去争去抢,两年下来已经成了醉春楼的头牌,艳名哄传大半个天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