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远道:“只要能证明赵冰蛾这些行动是有所诡计,葬魂宫当然不会留下这个叛徒,纵使赫连宫主不在场,以您和萧殿主的手腕也能借此为由头重新将人手构造起来,对上她并非毫无胜算。”
恒远深吸一口气:“家父。”
如果别人,步雪遥凡是有丁点思疑就会斩草除根,可现在恒远还是枚好用的棋子,倘就这么宰了,步雪遥另有点可惜他的代价。
“赵冰蛾这疯婆子固然讨厌,可说的话的确有事理。”步雪遥冷冷盯着他,“这段光阴以来,我的精力大半都落在渡厄洞,自你从东陵回转,因着身份之便,我便将安排暗桩和岗哨的权限开放给你,现在百鬼门悄悄入局,我却事前没遭到半点风声,如果没有内鬼,我会信?但是我思前想后,除了我本身,独一有机遇帮他们打保护的就只要你了。”
薛蝉衣嘲笑道:“你觉得我会给你乱开口的机遇?”
“我的确有拿下她查问的意义,可惜也只能想一想,这女人惯会耍手腕,除了忠于她的‘魔蝎’,剩下的人也都被她所惑,现在乱成一锅粥。”
“我要归去指认他们的私交。”恒远微微一笑,“赵冰蛾的反应,就是她有没有叛变的答案。一旦事成,她要么当场反叛投向正道以求庇护,要么就跟西佛一起被同道所灭,不管哪一种都对我们无益。”
皱了皱眉,步雪遥高低打量他几眼,挥手表示“魔蝎”持续前行。
赵擎天然做不到这一点,帮他杀了郭飞舟的是其母赵冰蛾。
人生于世最难,难在恩仇了然、是非相较,更难俯仰无愧、事在报酬。
“说得好,天底下芸芸众生有几个不为生存苦?人不为己,才是天诛地灭。”步雪遥笑了笑,目光落在他身上,“但是你若不叛变,跟着色空混上十几二十年,以后就是他的交班人,哪怕武功不济,也有无相寺罩着,还是是名利双收,还不必背骂名。我给你的东西固然好,可没好到这个境地。”
“我觉得本身高估了你,现在看来还是藐视了你。”步雪遥上前,俯身勾起他的下巴,“可惜你说出的本相,必定你要跟葬魂宫为敌。”
步雪遥冷哼一声。
“非也。小僧好不轻易从步雪遥手里骗出此物,女人如果弃如敝履,可就白费了小僧苦心。”恒远被五花大绑,说话还不温不火,“这是步雪遥独占的信物,遵循打算只要我带人到了他安插的圈套四周吹响此物,他就会立即扑灭火油。别的,这骨哨还是他调集‘天蛛’的凭据,有了这东西,何愁不能用疑兵之计?”
步雪遥眼中精光流转,缓缓松开了手:“你能助我?”
步雪遥向来信赖“天蛛”的才气,可惜这一次又的的确确在自大上面栽了跟头,他眼睛一眯,道:“以是,我需求你一个来由,能够比金银财帛更能压服我信赖……你叛变无相寺、叛变色空的来由。”
脖子一紧,恒远被带得躺倒在地,谢璋一刀抵在他面前。
步雪遥嘴角一抿:“要让她自露马脚,谈何轻易?”
薛蝉衣神采一变,惊奇不定:“你――”
步雪遥眉梢一挑:“漠汉城黄山派?郭飞舟是你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