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旧伤复发，可伤从哪儿来？又被甚么所伤？”赫连御盯着玄素，眼睛仿佛成了两口深潭，下一刻就要钻出水鬼把岸边的人拖下去，“你好好想一想，不然你师父……死得不值。”
此时听赫连御说来，仿佛这统统都相互联络，勾连成令人生惧的旧情。
赫连御右手已然半残，单凭双足一手占有方寸之地，与叶浮生口中提过的迅疾狠辣有所出入，很有“以稳定应万变”的慎重之风，硬是将战局牵涉在他身周三尺以内，见招拆招，后发制人。
但是因为他幼年疯傻背不下心法，这套武功学得不全，致负气血逆行、经脉受阻，疯病也日渐严峻，初入太上宫时伤了很多人，若不是端涯带他出门云游求医，恐怕世上底子就没有玄素这小我了。
当晚玄素和其他太上宫弟子都被禁入房中抄经不得外出，外头无风无雨，却有雷鸣似的巨响接连传来，他闻声隔壁的同门窃保私语，说“打起来了”。
他迎着赫连御的目光，心下蓦地一慌，莫名的惊骇袭上心头，背后仿佛有毒蛇窜来窜去，叫人毛骨悚然。
玄素霍然昂首，不成置信地看着他，却忍不住回想起那晚的事情，包含赵擎那与本身类似的招式，另有……
玄素内心乱，有为剑竖起的防备便是一松，赫连御嘴角一勾，脚步俄然一动，人已窜至他面前，左手自袖中探出两指，迅捷插向玄素双眼。
端涯道长叹了口气：“习武之道难走，江湖之路凶恶，师父……只想看你过得好，不忍心见你走在刀尖上。”
贰内心顿时一沉，赫连御仿佛能知贰心中所想，笑道：“想来想去，天底下除我以外还能教你这门武功的人，也只要纪清晏和慕清商了。不过以慕清商那样的性子，恨不能把他本身连我一起毁了，如何会教你？那么，就应当是纪清晏了……他为了治好你的病，当真是用心良苦，如许异想天开的事情，倒真的胜利了。”
玄素亲身把师父背回房间，亲手打了水帮他清理身材，却没有发明较着的伤痕，只是评脉的端仪师太神采丢脸。
“修罗手……”赫连御伸展着左手五指，面上神情有些遗憾，“招式熟稔，却少杀气，指上工夫练得深，可惜未曾淬毒。”
明晓得现在情势逼人，容不得用心，玄素仍然忍不住为赫连御的话所动，不成置信地看了畴昔。
玄素倒下以后，赫连御才踉跄退后，唇角滑落血迹。
那套武功的招式与太上宫的灵变奥妙南辕北辙，走的是暴戾狠辣之风，招招不包涵，式式皆夺命，只要脱手便无余地，恰是他带艺入山的武学，也是他身上独一能追溯前尘的东西。
赫连御垂下眼睑，笑意盎然，“你有没有想过，纪清晏到底是如何死的？”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端涯道长如此怠倦，连句话都没力量多说，只摸了摸他的头，眼神是前所未见的忧愁。
他迷惑，却听话，向来未几问，只谨慎翼翼地练功修道，却发明一件奇妙的事情――这套武功的心法跟《无极功》固然走了分歧的道，却又有相合相补之象。
他一向都晓得，本身的武学与其他同门所修行的有所差别，因为他除了太上宫武学和心法《无极功》，还被暗中传授了另一套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