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空眼虽不得见,耳朵却灵,内心头比谁都腐败,听得这一番龃龉,暗自摇了点头,俄然就明白了东道端涯活着时说过的一句话――
被赵冰蛾挡在身后木但是立的青衣人,不恰是刚才假装成玄素模样、偷袭不成逃出无相寺的萧艳骨?怪不得众情面感如此冲动。
“恒远,你心为外物所牵,拿得起放不下,与我佛有缘却无份,到现在机遇已尽,你……带上寺内沙弥,随各位施主下山吧。”色空向他所站方向侧过甚,微微一笑,“愿佛祖保佑,长安无忧。”
花想容提剑叫道:“赵冰蛾,萧艳骨公然是来找你汇合,明天你们都别想分开问禅山!”
两厢惊变兔起鹘落,很多人还没回过神,玄砚不成置信地看着“玄素”:“少宫……”
赫连御嘴角含笑,楚惜微瞳孔顿时一缩。
“追!”恒明一杖将面前拦路之敌打了个脑袋着花,“毫不能放过这妖人!”
顿了顿,她又状似不经意地扫过世人脸庞,笑意微凉:“有人情愿以身犯险给大师做个前车之鉴,我等除了感念慈悲大义,何乐而不为?”
“玄素”人在半空头下脚上,倒是顺势一转,胡蝶镖突然飞出,两人猝不及防被打中,当即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他将随身照顾的布包翻开,从中取出针药为那名流命垂死的百鬼门弟子逼毒,走奇穴下猛药,硬是在一炷香的时候里抢回了性命,正在尽力让人复苏过来。
盈袖脸上的笑意突然消逝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然哽咽,滚烫热泪从眼中滴落,自入山以来便沉稳可靠的年青道长在此时掩面而泣,是难过到了顶点。
楚惜微瞥了一眼屏息侧耳的世人,开口问道:“南山道那边,可有甚么动静?”
以恒明为首的和尚们合掌诵经,本来暴躁的世人在这阵经文声里垂垂安好下来,他们扫过身边每一张脸,不管划一或是狼狈,握住兵器的手松了又紧,可贵怔忪,又可贵腐败。
“叶公子这番深思,但是有甚么主张?”恒远那双眼机警得很,硬是从楚惜微面上看出些端倪,遂开口问道。
那血溅落在地,竟然是发黑的!这些所谓“伤者”都是在几日前被擒的白道人士,让步雪遥的药灌成“毒人”,活不过几天,倒是浑身血水都带毒,一旦沾上就要被拉成垫背,此番若不是孙悯风在场,恐怕事情就糟糕了。
他双目血红,再加上跟着“玄素”前来的人都翻脸脱手,场面一时候堕入混乱,谁都不会再思疑本相。
恒远皱眉深思并不急于开口,罗梓亭问道:“既然如此,我等不如从东山道借道分开?”
玄素已跪倒在他面前,泣不成声。随他前来的人也将所救伤者放下,会些岐黄术的人们纷繁上前,孙悯风本在为之前那名百鬼门部属拔针,不经意间转头一瞥,面色陡变:“让开!”
恒远睁大眼睛,嘴唇翕动:“师父……”
上百数的“魔蝎”也围成一个环挡住武林白道的围攻,被他们护在中间的是赵冰蛾和一个青衣人。
“若要保存气力,还能周旋近两个时候。”盈袖皱着眉头,“我来的时候已经看过那边的环境,那些外族是从西岭借道过来,领头的是一名‘狼王’,虽说呈现在山林中的只要千余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