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还是头一次闻声儿子如许悲伤。罗夫人和朱闵对视一眼,朱闵皱紧了眉头,罗夫人则红了眼圈儿。
“可微微家不一样。她爹爹会仕进,得圣心,可贵的是又知民意,又夺目强干,另有个吏部天官宋相称座师。宋相本年六十整,再干五七年没题目,方才好把沈信言扶上马送一程。他师徒的宦途的确不要太光亮!
跟着三品女官学习了两三个月的朱冽如有所悟。
罗夫人气得坐起来,冲着窗外,大声道:“我还说错了不成?今后公然有人设想谗谄微微,你莫非还能看得出来骗局?还是能替她善后?你除了能不要脸皮地把她带回家来做小伏低给她洗脚,你能让外头的人都尊敬她,都畏敬她吗?你如果做不到,你就别去害她!那也是你亲表妹!”
罗夫人被她说得一噎,又重新愁眉不展起来,倒了下去:“唉哟!这个作孽的小朋友啊!这可让我如何跟你姨母交代啊?”
朱凛连连点头:“爹爹快去。”
朱凛傻了眼:“爹!我还是不是你儿子!?”
朱凛放声大哭起来。
朱闵一摆手,一口否定了朱凛。
又假装不耐烦地嚷:“推甚么推?罢休罢休,老子本身会走!”
朱闵双手一摊:“你是我儿子啊,亲的!咱俩大小号。我进不了卫府,你也一样。”
朱闵眉头皱得能挤死苍蝇,勉强点点头:“行……吧!等我有空了,翻翻你爷爷留下的兵法战策,趁便找几个当年给他白叟产业过亲卫的白叟儿。”
朱闵却嗤笑一声,翘了二郎腿,斜着眼高低打量儿子半晌,方道:“就你?这体型儿?这身板儿?你连二十里的负重怕都跑不下来!别觉得平常多骑几圈儿马、多打几次沙包、多揍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厮贫汉,就是豪杰豪杰了。就太祖定下那端方,你?进不了卫府。”
罗夫人忙摁了摁眼角,盘膝坐直了身子看向儿子,眼神都带着忧色。
罗夫人忙拽朱闵:“侯爷不要谈笑。凛儿想长进了,你当爹的哪有不端庄指导的?别光讽刺他!您跟他说说,当年老侯爷都是如何练兵的?”
朱闵忙赔笑告饶:“我势利,我势利!谁敢说娘子势利的?我口误口误口误……”
朱闵坐在罗夫人身边,目光悠远深沉,全不见平日里吃喝玩乐的纨绔模样,一声黯然长叹:“打她主张的人太多了!我们朱家,你哥哥阿谁模样,护不住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