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儿我在宫里陪着圣上逛园子,陛下倒是提了一句,说沈侍郎不在家,我们是姻亲。到了十五那天,让内人也带上七姨妹和二蜜斯一起……”
终究到了这个话题――这恰是他本日前来的目标。
沈老太爷着仓猝慌地跑了过来,不晓得是该矜持还是该谦虚,对着朱闵忽冷忽热的。
罗夫人抿着嘴笑:“得了,我们姐妹你还说这类客气话。那是人家美意美意把这桌子让给我们一家子亲亲热热地用饭。等吃完了,让侯爷跟老太爷吃酒闲谈。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你们妯娌。”
韦老夫人都感觉难堪了,却见朱闵笑吟吟地,饶有兴趣地跟沈老太爷谈天,心中惊奇之余,又松了口气。
说谈笑笑到了桐香苑,沈老太爷正在里头高谈阔论。
朱闵把玩一下酒杯。
顿了顿,道:“不过,你们家这位好似是最年青的。不是因为寒了腿,性子又清冷,怕是宫里还不放呢。”
沈濯侧耳听听外头沈老太爷还在没完没了,只感觉头疼,无法笑道:“姨母,您和表姐没甚么,姨夫和表哥,可真是够委曲了。”
朱冽开端可劲儿地告黑状。沈濯也被她激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嘀嘀咕咕地奉告她本身被罚抄书的事儿。
一时席面摆上了,花厅里还听着他在振振有词:“……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好歹也该让人过个安生年。”
朱闵看猴儿戏一样乐呵呵地听着。
外头朱闵感觉沈老太爷说累了,方笑着说了一句:“苏侯在军中多年,牵涉的人多。现在还没开印,万事都不到下定论的时候。伯父一腔热血,也要等过了十五再沸腾不迟啊!”
沈濯听了这话,一边忙不迭地附和,一边心中却悄悄一顿,口里便换了话题:“表姐,你晓得太后宫里一共几个三品的女官吗?这会子都在外头教人?”
沈老太爷嗯嗯两声,这才推杯换盏地跟朱闵吃喝起来。
朱冽眉飞色舞:“哪儿有那么多?太后娘家,谯国公府里,他们家那位宝贝蜜斯舒皎然,她用着一个。然后你这儿是第二个。我那儿是第三个。传闻另有两个三品的,京里已经突破头了。曹国公去跟皇上讨,说他们家姐儿多。皇上一句话就给骂归去了:你让太后的三品女官去教你们家那一大群歌姬舞姬生出来的庶女吗?”
朱冽撅了嘴:“我那回一不谨慎在她跟前说漏了嘴……她一听你家孟夫人每天跟你一起吃,立马就跟我娘说,也要顿顿跟我一起吃。那我哪儿还能放开了吃啊?我每天都吃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