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金豆子,一共十两。你就算要赎身,这钱也够了。记着,嘴巴闭紧些。”国槐抛了一个小小的荷包给她,脱成分开。
“但这事儿可就沸沸扬扬了。固然没几天压下去了,可奴家不是您的人么?这佟家的事儿,如何能不上心呢?以是就细心探听了探听。这才晓得了因果。”
“唉哟!三老爷,别套我的话了。此人旁人不晓得,我还就必须得晓得啊!”娇花嗤笑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小哥儿,我可照你的话,都说了……”娇花神出鬼没,俄然便黏在了国槐背后。
蒹葭郡主笑得畅怀畅意,却又忙竖指于唇:“还没定准呢!我就是谁都不能说,内心痒得慌,才来找您的。”
“哼,她再如何留着完璧,莫非皇上的儿子还奇怪一个孀妇不成?真是找死!”佟三老爷也不问娇花是从那里晓得的这个动静,尽管跟着她一起讽刺起来。
“另有上回的,上上回的,之前统统的!三老爷来京这二年,可真没少在我们家花消呢!现在那些都是纸了,小哥儿,烦你家去说一声,三老爷欠着我们家的钱,我算过了,一共两千贯。可早些来还。不然,我若去一趟县衙告状,你们佟家的脸可就更没地儿搁了!”
娇花重重点头附和:“就是!另有另有!”一脸八卦的模样,拉着佟三老爷又悄声说了一番话,听在佟三老爷耳朵里,倒是石破天惊!
说着,红了眼圈儿,低头擦泪。
林嬷嬷在中间跟着高兴,忙忙地出去叮咛人:“快快快,去库里,把上好的补气补血的药材拿一匣子出来,要最好的!”
“伸谢?”太后讶然。
“姓蔡?翼王府的蔡主簿?是上个月死的阿谁吗?”娇花聊八卦一样,伸手夹菜,边吃边说,还奇特地看着佟三老爷。
“甚么?姿姿有喜了?!”太后欣喜交集。
本来是个孀妇!
欢畅地当即站了起来就要奔出去,可又不该这么走,忙又坐下,不美意义地红着脸笑起来。
死了?
楼下大堂,转出一个小厮,暴露一张呆板木讷的脸来,恰是国槐。
太后悄悄叹了口气,抬手摸上她的发髻,微带着歉疚:“好孩子……别难过。姿姿是个孝敬孩子,她那丈夫也诚恳。你好生等着她给你生外孙就是。如果姿姿能多生几个,我让天子去跟你亲家筹议,送一个给你们老两口当孙子,改姓裴。不也是你们的血脉传续么?”
佟三老爷顿时满面红光起来,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喝了一杯酒。可内心还是奇特,又凑畴昔,跟娇花头顶着头,低声问道:“那你说,她为甚么是个雏儿呢?”
“人才死了没几个时候,您家大房的大蜜斯,也就是跟皇子公主都沾着亲的那位,就去了蔡家。这一来,那蔡太太便是行刺了亲夫也没甚么了不起的不是?
娇花手上悄悄一颤,酒水洒了一线出来,乜斜着眼吊佟三老爷的胃口:“王府主簿多了去了,各曹各司的都有。您说的是哪一个?”
才从家里拿回钱来的长随在门口跟他正撞个满怀,喊了一声“三老爷”,却见主子一个字不说,满脸暴怒着冲出了妙春楼。他赶着想去拉人,却被娇花和鸨妈一左一右缠住了:“恰好,钱留下。”
……
长随拿过来的钱被抢了个精光,袖子遮着脸灰溜溜地往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