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敦乌青着脸,盯着沈濯足足看了有一炷香的工夫,方道:“我去跟德孝把这个车夫要出来。”
看来,自家的判定没有出错。
罗氏和沈濯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本家?”
沈濯面上一喜:“是顺叔!”跳起来便迎了出去。
沈濯内心更是往深处想了一层:那不就是沈琮的车夫?
罗氏有些惊奇地看了沈濯一眼。
以德孝的习性,此事太难说了!
沈敦深吸一口气,规复了淡定模样,双手伏在椅子扶手上,漫声问道:“如果车夫捡到沈滢香囊的事情,这个与你们无关,就不必谈了。”
沈敦被她钉在那里,只得命人:“还不快去请大夫?!瘸了还是傻了?”
沈濯一看那人脸上青紫的模样,就明白这是被灭口不成,嘲笑着转向沈敦:“族长大人,您还不从速请人医治,还真筹算在顺叔的眼皮子底下,看着此人一命归西,替人顶罪不成?”
“公公说要找最可靠的人来别院服侍二位夫人并蜜斯们,德孝叔父亲身把人指了过来。
福顺手里扶了一个浑身湿透的人,走了出去。几个畏畏缩缩的别院下人,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她可没有真的筹算弄个活着的车夫返来。
这就是四房阿谁鲁莽率性、刻毒笨拙的沈洁做出来的事情。
沈濯不待罗氏出声,先嘲笑一声。
沈濯看痴人一样看着他:“我娘明天之前都没想牵涉官府,你们给了我们甚么像样的交代吗?既然族里不肯给我一个公道,我就给族里看看,到底甚么才叫公道!”
沈敦霍地立起,快步走到厅堂门口,扬声喊人:“大郎!快去你德孝叔家里,把阿谁车夫带返来!”
罗氏看了她一眼,嘴角弯了弯,欠身道:“以是刚才我说,请万俟县令和奉长小太爷都来一趟。我们无妨当着小太爷的面,将此事好生说清楚。该如何,就如何,非论族里官家最后给甚么结论,我都接管。”
沈敦忍耐不住,建议了脾气:“侄儿媳妇慎言!我沈家甚么时候成了私设公堂、草菅性命之处?那车夫天然……”
福顺欠身:“那是天然的。”
世人的目光看向郜氏。
他语声俄然一凝。
沈敦不耐烦地蹙眉:“沈滢并没有出不对。”
一句话,沈敦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福顺脸上一愣,神情凝重起来,更加恭敬地抱拳躬身:“是,小人顿时去查。”
沈濯的手一抬一划,劈面坐着的三个妇人都被圈了出去:“不但我家有车夫,万俟伯伯给我派来的顺叔,就是个极好的车夫。你们的女儿,今后出门坐车,可都要谨慎些。不然,万俟县令不比德孝爷爷更不能获咎?!”
沈濯眉头皱了起来,轻声又问了几句。
罗氏和沈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相互眼中的笑意。
罗氏的手又悄悄在案几上叩了叩:“我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