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情话最是好听,恰好白绮歌是吝于说些蜜语甘言的女人,便是连这时也要把实在设法不加润色地直白说出。易宸璟笑得不知是无法还是苦涩,内心总像少了一块东西,混浑沌沌,忧思埋没。
哪怕前路崎岖盘曲,伤痕累累中有他相伴,多少怠倦绝望也只作过眼烟云。
肩背一暖,有力双臂把轻飘飘的身躯揽在怀中,似是最安稳的加护,令民气安。放松满身力量向后仰靠,身后是她最信赖的人,是她全数天下,是白绮歌穷尽统统换来的归宿,她清楚,不管何时这暖和胸膛只属于她一人,永久稳定。
梦很不清楚,非常混乱,恍惚能忆起零琐细碎的片段,时而是敬妃浑身鲜血绝望地看着他,时而是白绮歌抱着已经死去的婴儿朝他嘲笑,眼里尽是仇恨怨怼。
不到晌午,荻天洪毫不料外埠呈现在偏院,心急火燎的模样让别人看了也跟着烦躁。
易宸璟被恶梦惊醒时,内里天气已经见亮,抹去额上大片汗水静坐好久,起伏心境才算是渐渐安定下来。
他也是人,会惊骇,会惊骇,而世上最令他不敢面对的就是梦中气象——娘亲被扳连身故,以及白绮歌恨他。
不肯去想,常常想起便感觉头痛不止。
“有他一份。”易宸璟不置可否,举杯喝酒,点滴不剩。
白绮歌也不肯吵,见他先退一步亦跟着放弃分歧,翻开小窗深呼吸着新奇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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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淡表情立即变得警省,白绮歌胡乱扎好头发大步跨出门外,易宸璟回过甚就只看到她拜别背影,迅疾如风。
看了眼群情纷繁的人群,白绮歌悄无声气分开,身后,一双敛着对劲寒光的眼目送肥胖身影直至转过院落再看不见。
白绮歌明白他所说何意,只是想到明天禀开的人不由有些担忧,下认识摸了摸腰间短剑。
莫不是有特别之人来山庄?
“如何起这么早?”被他温软唇瓣弄醒的白绮歌睡眼昏黄,见他神采恍忽立即散去睡意翻身坐起,担忧地握紧潮湿手掌,“做恶梦了吗?”
庄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熟谙白绮歌的,见她发问便有人上前答道:“是吊桥,不晓得谁把吊桥砍断了,劈面的过不来,我们也出不去……”
现在是爱到缠绵情深,可她晓得再不会有孩子以后呢?她能健忘深切骨髓的痛苦,能持续爱他如此,能固执面对残暴的究竟吗?孩子是因他而失的,统统错误都由他引发,初入皇宫对她的摧辱虐待也好,厥后易宸暄别有用心的靠近也罢,再到她忍痛放弃孩子挑选助他大业,白绮歌支出太多获得太少,而他获得太多,能了偿的,太少太少。